石青瑜走到凤栖宫门外时,就听里面没有一丝动静。再踏入宫门,石青瑜就见宫女个个垂首紧张的站在一旁。宫女见到石青瑜进来,连个应声的都没有,仿佛整个凤栖宫如一潭死水样
石青瑜再走进几步,才听到一些走动的声音,她被宫女扶着继续向石凤歌的寝殿走去,一进到石凤歌的寝殿门,绕过屏风,就见到明循面容憔悴,浑身颤抖的坐在榻上。
而石凤歌就被放置在一旁的床上,她双目圆睁,口唇青紫,面色惨白,已是死尸一具。但太医们却在努力把石凤歌的嘴给撬开,硬灌了一些药。石青瑜看着双目圆睁的石凤歌,心中道了声可惜,可惜了石凤歌的花容月貌,就此要掩埋地下了。
石青瑜进到殿中,明循似乎没有觉察到一般,仍旧呆坐在榻上。石青瑜走到明循身边,轻声哭道:“皇上,皇上……”
石青瑜叫了几声,明循才抬起头来,木然的看向石青瑜,哑声说道:“你是来看凤歌的么?她如今已比之前好了些,再吃些要就更好了。”
石青瑜知道明循这是因石凤歌的死有些神志不清了,明循不愿意承认石凤歌已死,她若是戳破,明循只会将那一腔不甘与悲愤转到她身上来。石青瑜就顺着明循的话,缓声劝道:“妾身是来看凤歌妹妹,但也是来劝皇上振作。皇上,害了凤歌妹妹的凶徒还未惩治,还需皇上给凤歌妹妹做主。”
明循这才用力喘了几口气,眼中有了亮光,说道:“是,是,给朕把那个贱婢处死。判剐刑,不,不要剥皮分尸,要……”
明循咬紧牙,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刑罚,就拉住石青瑜的手,竟笑着问道:“皇后素来聪慧,还请皇后好好想想该如何惩治了那个贱婢。”
石青瑜皱眉说道:“皇上一个宫女哪能敢谋害了妹妹呢?妾身觉得还得细审审此人,抓住幕后真凶,才算为凤歌妹妹报仇。”
明循听到“报仇”两个字,略微一愣,然后咬牙说道:“是啊,是该抓住幕后真凶。”
明循因石凤歌的死悲愤过度,竟连原本的那一点儿心智都没有了,只顺着石青瑜的话来应答。
石青瑜见状,就立即轻声说道:“那皇上应该派人去搜了月辰的住所,许能就此发现什么痕迹,先拿出证据再去审问那贱婢。”
明循连连点头,说道:“和瑞快去搜查了月辰的住处。”
石青瑜看着明循身边的大太监和瑞慌张的欲出了门,就又嘱咐了一句:“别只查了面上的东西,还该查查墙中地砖下有没有暗格。”
说完,石青瑜就坐在明循身旁轻声哭着安慰了明循。
石太后利用月辰做事,但月辰也并不是完全忠心,知道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惨死下场。所以上辈子月辰将石太后给她的密信都会一道藏在房中,若她落入险境,石太后不去救她,那她就可以借此来要挟石太后。重来一世,一个人境遇可能发生改变,比如原本应该在她石青瑜身边的月辰竟然到了石凤歌身边,但一个人的性格不会有多少更改。上辈子月辰提防着石太后,落下这个纰漏,这辈子月辰就不会防着石太后了么?
只是因为明循一直记挂着石凤歌,石青瑜又病得昏了一天,她也不敢保证月辰在住处留下的东西是否还在,石太后是否趁机到月辰住处毁了所有证据?
但即便石太后趁乱毁了月辰藏在住处的密信,石青瑜也不担心,因为石太后若有此举动,正好更能证明石太后与石凤歌的死有关系。石太后慌忙来毁了证据,行事匆忙之时,更容易落下痕迹。
因石青瑜与明循说话的时候并未避了那几个为石凤歌“诊治”的太医,但那些太医都做出没有听到任何事的模样。石青瑜与明循静静等了一会儿,和瑞就把一本《大历通史》与几张纸条拿了过来,呈在明循与石青瑜面前,说道:“皇上,这是奴下在月辰房中发现的,它们藏在一块地砖下,怕是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