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循想到这里,越发不敢违背隋家的意思,慌忙说道:“隋爱卿既这般说,朕也觉得理应如此。”
明循丝毫不敢耽搁,下了朝,就立即撤了太和殿外的守卫。而后明循就招了他的几个臣子,到了御书房,慌忙问道:“如今隋家竟有意倒向明律,如今该如何是好?”
那几个臣子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芮远犹豫着说道:“隋家如今势力大不如前,他们这样做,是希望借皇上来维持隋家在士族中的地位。皇上只需将颜面给足了隋家,隋家就算不偏于陛下,也不会偏于贤王。”
芮远虽是今年考中的举子,但因为明循身边缺少帮手,就把看似老实忠诚的芮远早早提到了身边出谋划策。同样得到提拔的还有闵清。不过闵清最近虽然于京中名气不小,但所表现出的才能却要比芮远差多了,许多建议都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官职升的没有芮远快,如今这样重要的议事自论不到闵清参与。
明循气道:“康顺长公主都已处罚了,还要朕怎么把颜面给了隋家。难不成要朕去隋家请罪?”
明循说完,那些早就嫉恨芮远最近深得明循信任的老臣子,连忙附和道:“正是如此,芮远你这出的什么主意,难不成你要皇上纡尊降贵于隋家请罪不成?那君还是君?臣还是臣么?依老臣看来,隋家之事不必理睬,陛下乃天子,应拿出天子之威来。”
芮远毕竟为官时日尚短,被那老臣一激,竟皱眉说道:“没有天子之势,何来天子之威?”
芮远原本是想说明循如今势力浅薄,不如先行示弱,稳定局势,再图其他。但这话说出来,虽是实话,却也实在难听得很。芮远看他的话一出口,明循已变了脸色,芮远自知失言,就慌忙跪下告罪。
明循狠狠的看了芮远一眼,正欲说话,就听外面太监于门外禀报:“皇上,皇后求见。”
明循正是气极之时,本想挥手说了不见,但想起石青瑜算是有些主意的,听听她的意见也好。可如今当着众位臣子,让他听了石青瑜的意见,不是让众臣子看轻了他?但这时又恰好是个他能证明他真的宠爱石青瑜的时机,如今因隋家之言,使得石太后得以免责,石太后与明律必然以为隋家已倾向于他们。那石太后行事怕是更没有顾忌,而石凤歌怕是要更加危险。
明循需要石青瑜引开石太后的注意,尽可能的让石太后不要注意到石凤歌。明循犹豫了许久,才点头说道:“让皇后进来吧。”
石青瑜进到殿中,看到明循就端正跪下,说道:“妾身听闻隋家公子深受重伤,愿代陛下前去看望,已示皇恩。”
明循听到石青瑜的话,就明白石青瑜已经知道石太后被免了幽禁之事,且隋家公子因康顺长公主而受了重伤在宫中也不算是秘闻。石青瑜又常在明循身边,知道了此事毫不奇怪。明循心中松了口气,他一听得石青瑜愿意去隋家,就觉得石青瑜一定能说服隋家不要偏于明律。
芮远听得石青瑜竟然来请此事,与他竟是不谋而合。心中一震,竟不顾着他如今正在请罪,转头看了石青瑜一眼。但明循身边的个老臣子连忙说道:“皇上,皇后她身份尊贵,怎能贸然到了宫外看望一名外姓男子,这不合乎礼法规矩啊。”
石青瑜依旧跪着说道:“既享皇后之尊,就应尽皇后之责。”
明循听到石青瑜这话,点了点头,心中大安,忙说道:“好,好,皇后既有此愿,那朕怎能不恩准下来?礼法规矩怎能束缚皇家?”
说着,明循就要伸手起石青瑜。石青瑜搭着明循的手,借着明循的力气慢慢起身。
石青瑜面色苍白,一副重病在身的模样,看向明循的目光依旧满含爱意。似她为了明循,甘愿舍生忘死一般。明循看着石青瑜待他如此,也略微有些动容,心中竟然对石青瑜有了一丝不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