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瑜连忙说道:“母亲既说到这处,女儿还有一事相求……”
何氏微眯了眼睛,语气略微冷淡下来:“哦?还有什么事?”
石青瑜十分窘迫又略微紧张的说道:“母亲,是,是女儿这处实在缺了些银子花销,希望母亲能送些银子进来。这宫女太监都是需要赏赐的,女儿虽身为皇后,但之前后宫多由姑母……哦,不……是那人把持。女儿如今实在囊中羞涩……”
原本帝后成婚之时,皇后是有她的嫁妆,但因石青瑜原本就是石家送到宫中安抚明循的棋子,而明循也是勉强娶了她。石青瑜的嫁妆虽然看起来很多,但贵重之物却不见多少。石青瑜这时对何氏说得缺少银钱的话,倒是难得的真心实意。
何氏出身寒微,知道缺少钱财的苦楚,对于钱财之事最为看重,也最为不舍。但何氏看着石青瑜的寝宫之内装点得是十分简朴,尤其与她方才去过的凤栖宫相比,石青瑜所住的宫殿虽然因她是皇后还未见寒酸,但确实是朴素得很。何氏犹豫了许久,想着如今还是对付了石太后最为重要,将来石太后与贤王一除,再废了石青瑜,另立石凤歌为后,再生下几个皇子,那天下都是她们石家的,何必在意眼前这一点儿银子?
石青瑜做皇后时是个穷皇后,但等了石凤歌做了皇后,依着明循对石凤歌的宠爱程度,将来石凤歌要什么,明循不会给了石凤歌?
想到这里,何氏微微皱起眉头,咬了许久的嘴唇,抬眼又看了石青瑜一眼。何氏想着石青瑜的那富商出身的母亲若是见到如今石青瑜竟然要向她讨要钱财,不知是何等表情,何氏心中才略微安慰了一些,笑着说道:“你说说你这孩子,手里短了银子花销为什么不与母亲说呢?明日母亲就着人将银子送进宫中一些,只你与凤歌不受苦,家中吃紧一些也不碍事的。”
石青瑜眼中含泪哽咽说道:“都是女儿没有用,让母亲替女儿担忧了。”
何氏则又笑着宽慰了石青瑜一会儿,才出了石青瑜的仁安宫。出了仁安宫的宫门,何氏抬头看了眼石青瑜所住的仁安宫,仁安宫不及石凤歌居住的凤栖宫华贵,但毕竟位居正位,这一点就足够让何氏厌恶了。何氏虽然劝着石凤歌忍耐,但她也是在恨石青瑜占了皇后的位置。当初石青瑜的母亲楚酉占了她夫人的位置,让她与石勇情投意合,却连石家的妾室都做不得,只能被石勇养做外室。
若非楚酉的家财耗尽,被石勇给舍弃了,她不知道还要等了多久才能踏入石家大门。而如今,石凤歌不过是个贵妃,可石青瑜却已贵为皇后,虽然石凤歌的贵妃之位在皇宫之中要比石青瑜这个皇后更显尊贵。但位分有所差别,就是一个是妻一个是妾。
何氏看着石青瑜住得仁安宫,之前柔弱俏丽的脸上添上了一丝狠戾之气,她终究有一日要将石青瑜赶出这个宫殿,她曾经受过的委屈,她不忍心让她的女儿再承受了。
何氏微微低下头,把刚才给石青瑜擦过眼泪的帕子随手丢给了身边的丫头,冷声说道:“回去烧了它,别再让我看到这恶心东西。”
石青瑜目送着何氏离开,直至石青瑜看不到何氏的身影了,石青瑜才微微低下头,摸着手上的檀木手串,轻声笑了起来。这檀木手串与何氏当日送给她的极为相似,不过她现在手上戴着的没有用避孕香料浸过,而何氏送给她的那串檀木手串用了极厉害的避孕香料浸过,呆得久了,自可以导致不孕。
想着何氏明天就会给她送了银子过来,石青瑜笑得更加开怀了。
石勇的前程,何氏如今手里握有的钱财,哪个不是她石青瑜母亲铺就留下的?如今再用回她的身上,那也算是物归原主。但石青瑜要的不仅仅是物归原主,拿了她母亲的东西,仅仅是原物奉还怕是不够,不多取些利息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