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不会是跟爷爷研究如何管教她吧?
挠挠头,她跑进厨房,老妈正在烧水。
“娘,姐怎么了,我看她有心事的样子啊。”整整一下午就老妈和姐姐在家,关于姐姐为什么会这样,老妈应该最有话语权了。
“你姐姐有心事?”刘氏眉头微挑,连这丫头都看出来了。她今天就觉得小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总是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出神,可出神又不像小春那样自个儿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的,反而越出神越皱眉了,以前不见这孩子有这习惯啊。
“我是这么觉得的。”春心瞄了一眼外面,却看不见爷爷和姐姐的身影,反而看到跟姐姐来的那两个婆子正在树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边说还边往爷爷房间那边看。
一定有事,而且还是跟那个庄家有关系的。春心心里有八成笃定自己的推测。想了想,她笑道:“让姐姐今晚跟你睡,你到时问她一句不就知道了?我先去换衣裳,我看天阴了,说不准要变天呢。”
跳出厨房,春心作势就往爷爷房里走去,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两个婆子,果然见她们两个脸色一急齐齐站了起来。她心下了然,对自己的推测又有了一分确定,脚下方向一变,直接进了堂屋。
两个婆子见状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个溜达去了门口,一个则是进了厨房帮刘氏做事。
墙洞是双向的,既然能从爷爷房里看到堂屋,那她自然也能从堂屋看到爷爷房里。
将挡在墙角的椅子挪开,春心小心的拿一根细长竹枝伸进墙缝,将另一端挡着的那本书册轻轻的推开,果然就听到姐姐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只是几张药方而已,庄家拿去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您还怕他们拿了药方害人不成?”
“你这孩子真是糊涂,我说了那些方子已经没了,没了就是没了,上哪儿再给他们方子去。我也不管他们是害人还是救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他们庄家也是世代行医了,怎么名声刚一起来,心思就也多了?这样还能把心思全都放到治病救人上?”春和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隐隐带着一丝不悦。
春心听得出来,爷爷是真的很不高兴,她就更纳闷了,爷爷从来不是个爱藏私的人,若真是为了给人治病,几张药方子绝对不会藏着掖着,更何况还是已经出嫁了的孙女特地来讨。听爷爷那意思,方子确实是有的,但他并不打算拿出来,不然不会拿方子没了这样的借口太搪塞。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一涉及到和医药有关的事情,就算是一把火把那堆方子烧了,爷爷也能一字不错的重新写出来。
到底是什么方子值得爷爷这么藏着?
春玉也知道凭爷爷的能力不会记不住几张药方,软下生气哀求道:“爷爷,您就别推辞了,就当是帮孙女一次行不行?您是当之无愧的国手,哪怕如今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开间小铺子,可您那身本事不会丢了的,即便是方子真的没了,您心里也是一样装着的。”
矮油,光知道爷爷医术超群,做过太医,没想到爷爷过去似乎还很辉煌的样子啊。春心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爷爷似乎退休的太早了点,虽说古代人老得快,过了五十就已经步入老龄,可做大夫的似乎都是超龄服役啊。据老妈平时偶尔提起的话来看,爷爷在姐姐七八岁的时候就退休了,话说那时候还没有她呢,老妈才二十六岁,而爷爷也不到五十岁,不能算是正常退休吧?听姐姐刚刚那话,爷爷那时候就已经出名了,不到五十就被冠以医道国手之名,这明明是前程一片大好,爷爷怎么就急流勇退了呢?
春心自己在这边琢磨的太投入,差点就忘了继续偷听,幸好爷爷的音量渐渐提高,才把她的魂给叫了回来。
“够了,我说没有就是你没有,你要是为了这个才回家的,那就趁早回去,跟你那婆家说清楚,有什么应付不了的病症只管来找我,但药方子是决计没有的。”春和语气里的冷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爷爷,您怎么能这样呢,不过是几张药方而已,过去那么多药,那么多方子都舍出去过,这次您何必不舍得拿出来?若是旁的也就算了,可那不是救人吊命的么,云县离这里远着呢,哪怕方子在那里用也动摇不了您在利州府的地位。”春玉的声音里有几分急切,她来回走了几步又说道,“小春也不小了,打从听说林家那件事后,我就一直悬着心呢,如今我相公有一个极好的朋友,家里比庄家还要富庶呢,他有个弟弟才十二岁,文章做的极好,一心要走仕途的,我本想着若是有机会,就……”
她还没说完,春和就打断了她的话,直接拒绝:“你妹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好好的侍奉公婆就是,但若是他们让你来跟我要什么东西,那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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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卡通伶童鞋的打赏,流风正酝酿着……是不是该加更了呢?话说明天加更要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