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弟,你来了?”
易阳和白文超快走进别墅大楼时,那门口突然快步出来了一个人,那人匆匆迎上,并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前来迎接他们的自然是下午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周了,见到易阳的时候,他表现得很高兴,看得出来,他是很欢迎易阳前来做客的。
如果不是事先想到了祁六爷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易阳只会感受到对方的热情,让人感觉这将是一次很愉快的宴会。
“周先生。”等到老周走近身来时,易阳头致意,此时此刻,他镇定自若,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不好意思,有失远迎。”老周笑盈盈地道。
易阳摇头道:“没有,我们刚来。”
“那两位请进吧。”老周随即客客气气地请易阳和白文超进。
当下易阳两人不慌不忙地跟着老周走进了祁家大厅。
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明亮的灯光照耀之下,只见四周装饰十分豪华,处处透着股奢侈之风,由此可以看出祁六爷无比雄厚的财势了,一般的富豪在北京可买不起这么大、装饰如此奢华的别墅,更养不起那么多保镖吧。
“易老弟,两位请随便坐。”
走进来后,老周招呼道。
“谢谢。”易阳了头,然后他和白文超一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人坐在一起。
此时大厅上并没有祁六爷的身影,起来易阳还从来没见过祁六爷,不知道对方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不过相由心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了。
“周先生,祁六爷呢?他不是找我有事么?”等了一会儿后,易阳开口问道,他开门见山地问起有关情况。
老周笑吟吟地回答道:“易老弟,你先请等一下,六爷很快就会下来见你。”
随后他叫佣人上茶,并端来水果、糕,好好款待贵宾。
再等候了一刻钟的光景,突然有个人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响,易阳当即掉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头很矮的老者,那老者头发稀疏,油光发亮,明显刚染过的。
“他就是臭名昭著的祁六爷吧?!”易阳暗想道,他没想到令人侧目的祁六爷竟是这副模样,满脸皱纹,枯瘦如柴,那俨然是一个已近风烛残年的老头嘛。
但祁六爷看上去精神还很好的样子,行动自如,也没什么问题。
见祁六爷走下了楼来,老周等别墅里的人面对着他,低头哈腰地站在那里,十分恭敬。
易阳和白文超随即也站起了身来,面向祁六爷。
“易老弟,你到了啊?”祁六爷笑呵呵地向易阳打招呼道,“贵宾来访,真是蓬荜生辉啊!”
“你好,祁先生。”见祁六爷笑容满面,热忱之至,易阳也不失礼貌,头问好。
“请坐!”祁六爷高高兴兴地指了指沙发,道,“我们坐下来聊聊。”
随后他招呼老周,叫他准备好酒好菜,要款待两位来宾。
老周自然好生答应着,并连忙吩咐了下去。
“易老弟,我特别羡慕你知道吗?”坐下来后,祁六爷习惯性似的推了推老花眼镜,大笑着道,“你还这么年轻就练就了那么好的一副眼力,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是万中无一,我就只见到你这么一个!”
他笑容可掬,显得和蔼可亲,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哪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但事实又绝非如此。
易阳知道,对方是个笑面虎,笑里藏刀,表面上温和亲切,心里面却深不可测,让人难以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祁先生,您过奖了。”易阳忙摇头道。
“你不要谦虚,这是事实。”祁六爷端正神色,郑重地道。
或许在今天之前他还怀疑易阳的鉴定能力,但现在他确定无疑了,只道对方年纪却深藏不露,要不然不会那么快肯定那件乾隆粉彩瓷是赝品,他手上出去的那批“海归瓷”,以及下午派人给易阳看过的那件乾隆粉彩瓷,那可都是高仿中的高仿,很多专家都丝毫认不出来的,谁知道却屡屡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手上。
“我非常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眼力好,人又正直,真是难得啊!”祁六爷继续称赞道。
不过他这话在易阳听来具有弦外之音,像是在反话。
但易阳不动神色,装作什么也没听明白。
接下来,两人聊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到这时气氛还很好,彼此表面上聊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