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这边带队的是赵宏波,对方阵营中有人认出他来,按照惯例,双方有分量的大佬聚在一起讲数,赵宏波单骑过去和对面一个人谈判。
根据刘昆仑的经验,越是来的人多越是打不起来,江湖要拼好勇斗狠,也要拼朋友人缘,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同,赵宏波和那边的人谈着谈着就崩了,忽然抬手打了对方一个耳光,紧跟着一脚踹翻他。
这边小庄早就迫不及待了,耳光就是号令,他猛拧油门,抡着铁链子一马当先,顿时震耳欲聋的摩托轰鸣贯穿街道,排气管喷出的机油味弥漫在空气中,铁骑军团在巨大的噪声下以刺眼的车灯开道,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历史上没有步兵能对抗骑兵,这次也不例外,豹哥召唤来的人马一触即溃,落荒而逃,只留下满地棍棒砍刀,一辆没来得及逃走的汽车被砸的稀巴烂,挡风玻璃碎了,车身上全是刀痕。
赵宏波走了过来,问刘昆仑没事吧,又问他怎么不提自己的名字。
“没机会说话。”刘昆仑说。
“你是没给他们留出盘道的机会吧。”赵宏波笑了,给刘昆仑递了支烟,“没事儿,对面是红花会的老六带的人,你揍得那个叫豹子,不入流的混混,揍也就揍了,敢动我的兄弟,天王老子照样揍。”他的目光越过刘昆仑的肩膀,看到三个正在收拾残局的女生,眼睛眯缝了一下,“你女朋友?”
“那个矮的是,高的和胖的是她同学。”刘昆仑说。
“行吧,有事你打我电话,我那边还有个酒局没结束呢。”赵宏波转身走了。摩托车队也凯旋而归,他们本来就习惯于夜间聚众呼啸街头,给交警找不痛快,所以一个电话就到,如果说豹哥的人马是机械化部队,那他们就是空降兵,机动力无与伦比。
这一场架把地地道道给砸了,刘昆仑很是歉意,不过薛老板并不介意,烧烤摊上最值钱的就是那个大烤炉了,其他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总共也没几个钱。
忽然罗小巧尖叫一声,原来是被玻璃渣子扎了脚,她穿的是塑料凉鞋,薄底很容易扎穿,刘昆仑赶紧上前救护,把罗小巧的脚丫捧在怀里,小心翼翼拔去玻璃碴,抬头吼道:“臧海,去药店买红汞水和纱布。”
臧海拔脚就走,薛老板说不用买,我这里有,回身拿了一个医药箱出来,里面不但有碘酒药棉纱布,还有云南白药跌打酒虎骨膏,最夸张的是连手术刀和止血钳都有,刘昆仑拿了棉签沾碘酒帮罗小巧消毒,然后用纱布把伤口包起来,楚桐和王月侠看的面面相觑。
“他不知道应该去医院么?”
“这老板怎么随时备着急救箱?”
刘昆仑包着纱布,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不止一种活着的方式,有些人受了伤生了病是不会去医院的,我见过有人拿烧红的刀子割身上的肿瘤,还见过给小孩刮痧活活刮死的,我会包扎,是在臧海身上学的,他的手艺比我还好,以为我受的伤更多。”
俩女生听傻了,眼睛眨眨,不可置信。
臧海接话道:“要说手艺,那还是四姐最好,死了的都能救活,上回……”他注意到刘昆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知道昆仑哥不愿意触及此事就闭口不言了,继续打扫残局。
闹了这么一场,烧烤城的客人也跑光了,各家收摊休息,刘昆仑开车先把楚桐和王月侠送到楚桐在市内的房子,再送罗小巧回家,铁路二十七宿舍外面一圈全是违建,汽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远处,罗小巧一瘸一拐不能走路,刘昆仑不由分说一把抱起来就走。
刘昆仑虽然怎么上过学,但是博览群书,此刻他想到一句话:温香软玉满怀。身材玲珑的罗小巧蜷缩在自己怀里,把头埋在自己胸口,月色下看不出绯红脸色,她将一枚mp3耳塞放在刘昆仑耳朵里,优美的歌声传来,是刘若英的歌。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月色旖旎,道路空无一人,只有爱人和歌声作伴,连空气都变得有了甜味,偶尔的犬吠更显寂静,路边有个石凳,是平时退休老人打牌用的,罗小巧指了指那边,说我太重了,你歇歇再走。
正好刘昆仑也想把这段路走的长一些,所以虽然还有很多力气,还是停下歇脚,但并未把罗小巧放下,依然抱在怀里,两人都不说话,越靠越近,终于吻到了一起。
刘昆仑不会接吻,罗小巧更不会,两人笨嘴拙舌,牙齿碰着牙齿,就像婴儿吃东西一样,慌手忙脚半天,罗小巧呢喃道:“你的铁棍硌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