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女儿也是今天的生日。”
贺兰氏脸上便是一红。
第二卷 第225章 纵使举案齐眉
贺兰氏如何能说得出口,有她的那时候纯粹是酒后误事,忘了喝yào?只好尴尴尬尬地引过了话头,嘱咐起徐明薇月子里的起居来。
“月子间可别再和恒哥儿一个屋子了。女人家再邋遢,也邋遢不过坐月子的时候。一个月不沐浴不洗头,又是大夏天的,得臭成什么样?便是天仙也无用。日后他要回想起来,哪里还有温存小意?你可得听娘的,月子要好好做,孩子有nǎi妈子看着,你也别自个儿要来带,省得累着了。这一个月要是做不好,回头有的补yào吃!”
的确也没有男人进产房的道理。傅恒便到前头陪了岳父吃酒,徐天罡也晓得他戒酒的事情,见他举的是茶杯,便笑道,“
徐明薇被拎着劝诫了一番,心里也是知道利害的,哪敢不听,只把头点得跟小jī啄米一般,连声应道,“娘,我晓得的。后头半个多月也一定老老实实,金娘子说要怎么做,我保证一个字不差地照着做了。”
贺兰氏这才放心,又怜又爱地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好孩子,打小你就是个乖的,娘也最疼你。这一转眼啊,你也是当娘的人了……你可得好好的,娘还等着喝小囡囡的喜酒。”
徐明薇教她说得心里酸楚,险些落下泪来,唬得贺兰氏连忙劝住了,“月子里头可不能见了眼泪,好好地给我收回去!”
有这一句,她倒哭不出来了。一时由着金娘子扶着喝了参汤,才觉着身上有了几分力气。徐婆子也送了虾仁馅儿的馄饨来,却是拿米酒煮的,味道有些冲,一点盐巴都没放,她竟也吃着还好。
贺兰氏越发放心,说道,“要紧着排了恶露,能不喝水便不喝了,盐更是吃不得。不过也就三两天,味道难受些也忍忍。过了便吃得水和盐,再服些生化汤就好。”
徐明薇点点头,吃饱了肚子,nǎi妈子和稳婆又将孩子送了回来,就放在她身边一起躺了。徐明薇忍不住去瞧,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皮肤还有些红皱,真是怎么看怎么丑,一点也不觉着这么难看的孩子是自己生下来的。
贺兰氏作势便要打她,笑骂道,“这会儿嫌着自己女儿,你当你刚生下来那会儿有多好看?等囡囡大些就好了。”
一时又有些唏嘘,真个是小孩带小孩,自己都还没长大哩。贺兰氏忽地想起王氏来,问稳婆道,“亲家太太可还在外头?”
稳婆迟疑道,“太太说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也是乏了,也晓得nǎinǎi今天受苦,叫好好歇着,她过些时日再来看nǎinǎi和小姐。”
贺兰氏面上沉着,不发一言。徐明薇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笑道,“娘您也出来半天了,我爹是不是也在前头等着?却记得帮我带一声好,等囡囡再大一些,女儿带了她上门来看外公。”
碍着还有外人在场,贺兰氏忍住了肚里的话,勉强笑笑,说道,“嗯,你有这个心就好。那娘就不陪着你了,你要乖乖的,听了金娘子的话。”
这话已经翻来覆去地嘱咐过三四遍了,徐明薇也不嫌烦,乖巧应道,“女儿记下了。婉容,送了太太出门。”
贺兰氏摸摸女儿,又摸摸外孙女,终是不舍地起了身,临到外间还对着婉容嘱咐了一句,“往后家里要是有什么不省心的,可早些回来报了。”
婉容吃了一惊,只知道老赖家的是被太太视为心腹放在nǎinǎi身边的,什么时候连自己也成了得主子青眼的?却是不敢迟疑,连忙点头应了。
出得门来,远远的便瞧见傅恒在前头拱门处等着。贺兰氏对他今天那几句话倒还满意,便忍了对王氏的不满,上前见了。
傅恒一来便先做了赔罪的大揖,说道,“娘,小婿自当好好照顾了妻儿,且请娘放了心。”
贺兰氏笑道,“有你这一句,我自然放心。里头好好的,这会儿吃了估计也睡了,你自己上前头去吧。”
的确也没有男人进产房的道理。傅恒便自去了,到了前头陪岳父吃酒。家里人都晓得他戒酒这一桩子,徐天罡看着他的茶杯却笑道,“杯中之物不惑人,人自惑罢了,拘泥于方寸,岂非君子之道?”
第二卷 第226章 纵使举案齐眉
傅恒教他说的心中一动,便似困于迷障当中,忽地当头一bàng警醒,又如拂面春风,将往日不惑全数吹散了去。他自斟满杯酒,向徐天罡敬道,“听君一席话,方知局限处。还请爹满饮了这杯,且看别朝。”
在座的面上不无惊讶,都不知他怎地忽然破戒喝起酒来。徐天罡倒是扯着个满意的笑脸,与他碰了杯。
傅宏博默不作声地看着,倒提起了一桩事,“恒哥儿如今也是有孩子的人了。老爷子当初还在的时候,家里也没那个讲究,到他们这一辈取名也都是浑取。再小一辈名字里头就带了一个安字,亲家公读书笔墨深,不如还请亲家公拣个字,让那小人儿也有个全名?”
王氏在侧席听见心里便不高兴,再不待见,那也是他们傅家的孩子,怎地要一个外姓的来取了名字?但开口的是她家老爷,王氏只好暗自忍了,不敢胡闹。
徐天罡也不推辞,细想了一番,笑道,“再添一个馨字如何?馨字,做香解,做高洁解,女孩用来再好不过。另,安馨音同安心,取个衣食无忧的好头。”
这名字取得连傅恒这个做父亲的也觉着不错,当下便拍了板,新生的傅家小孙女便有了自己的大名,叫傅安馨。小名娇娇,也是徐天罡取的,意思摆得非常明显,虽然徐明薇头胎生的是女儿,但他们徐家一样视若珍宝,眼中明珠,防着傅家慢待了去。
傅宏博笑着赞道,“这名字取得极好,还是亲家公书读得多。我这膝下,也就恒哥儿一个在读书上有进益的,只是顽劣。往后还指望着亲家公能多多指点一二,也转转他的xing子。”
徐天罡自是满口应承下来,“恒哥儿且为良婿,亦是半儿,老哥儿自当放心。”
一时宾主尽欢,到亥时才散去。傅宏博和王氏忙着送客,傅恒吃了几杯酒,虽说是有量的人,但禁过大半年,这会儿也免不得身子燥热,酒意上袭。勉强捱到徐家人都走了,他已是困顿得很,又怕一身酒气冲到了徐明薇和孩子,只好嘱咐冬子去屋里说了一声,自己捡了书房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起了果然一阵头疼。他心里惦着娇妻稚女,一心往自己屋里撞去。也是命里有事要发生,昨天夜里闹过那么些动静,丫头婆子们都累着了,这会儿还在懒着觉。因此傅恒一路进来除了个守门的婆子,谁也没见着。才要掀了帘子往里走,却听见里头轻轻浅浅的说话声。傅恒心里便笑,原来都在屋里待着,难怪外头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一时起了顽心,便站住了听里头在说什么,没想到下一句入耳的就将他瞬间打进了地狱,满心欢喜都化作了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