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她的财路,心里正恨得慌呢,指不定包了什么祸水。你没放她进屋来,可是救了你我的肚子,免得晚上抢茅房了。”
马婆子心里想的果真如那人说的一般。被徐明薇夺了财路,焦氏又不肯替她强出了头,这一口气她如何咽得下。想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便也让你难为。暗地里叫人寻了些泻yào来,打算散在水缸里头。只一点点的剂量,落在水里也吃不出味道来。但因着今天晚上阖家上下都是要吃了螃蟹过节的,本就是寒凉之物,又添了油腻菜色,还有不好克坏的月饼,有这几样做引子,何愁众人起不了症状?
新(nǎi)nǎi当家第一回 ,就叫全家上下的茅坑沾了香,说出去也要笑死人,日后家中也只怕更没她的位置了。马婆子心里计较着这大厨房人来人往的,便是事后真追查到她身上,也不过是几下杖责的事情罢了。那这个赌了新(nǎi)nǎi的失势,如何赌不得?
只是没料到如今的大厨房,却跟铁桶一般,叫人钻不进空子。一时又恨又恼,只得穿堂回了大杂院。
这几天都没出门,冰箱已经吃空了。刚刚吃的夜宵,能称得上是黑暗料理,咖喱煮意大利面,还有半块猫不吃的jīxiōngrou。说到这个,我家猫真是越来越挑食,买的诗雅罐头,卖家发的是拼箱的,有两罐三文鱼的。原谅我这小农心思,心里还唾弃了一回,怎么24罐只给了两罐三文鱼的。昨天开了一罐,大爷的,闻了闻就走开了,而且是两只都不吃,放了一天喂了流浪猫。今天不信邪,用热水浸罐头浸了半天,开罐,闻都不闻就走开了。四块钱的吞拿鱼倒是吃得贼欢,这两只不要好的!现在真庆幸卖家只给了两罐三文鱼的。
第二卷 第150章 纵使举案齐眉
厨房的管事为防个万一,特地与老赖家的说过一回,倒得回二两银子的赏钱来,指明了是给那小丫头的。老赖家的笑道,“你也莫看这二两银子重,却是(nǎi)nǎi赏的,好生谢过那丫头,不然今天咱们栽也栽得冤枉。”
管事的彭婆子笑嘻嘻地接过,说道,“老奴也不眼热这点银子,那小丫头也的确该赏。不然回头吃食上出了事,老奴便是头一个跑不了的。”
彭婆子也的确是说到做到,没把那二两银子给吞了,全数jiāo给了洗米的小丫头。那丫头也是个脑子活络的,立刻就退了一半给彭婆子,再说了一通好话,倒是从此在管事心里扎下根来,格外受重用些。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回到徐明薇院子里,有这么一出,她还没怎么着呢,倒让一干子丫头们气得恼火。婉容怒道,“好个黑心肝的,这还是没得了机会做什么,要真让她下了手,咱们岂不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婉柔骂道,“脑水糊了粪的,分明是她自己做的恶,却怪起旁人怎么不生受了委屈!奴若是个男儿,少不得拿麻袋套了她的脑袋,乱bàng打死。”
碧桃也骂,却是翻不出个新花样来,她又说不来那些个市井的脏话,憋了两句实在憋不出别的,急得脸都红了,仿佛她这会儿不跟着大家一会儿痛快骂了马婆子,自己就不是她们一伙的似的。
把徐明薇给笑的,连忙劝道,“好了好了,事情这不是还没做成吗。要整治她也方便,莒南,便幸苦你一趟,去那马婆子屋里搜搜,她今天藏的坏水没用上,多半还在身上,夜里你摸得了,下到她的茶水里,也叫她自作自受一回。”
莒南一听有得作弄人,笑嘻嘻地应了,说道,“(nǎi)nǎi放心,奴今天晚上便去,准叫她尝到滋味。”
一干人等听着都笑了,傅恒恰好从书房转回屋里来,听见笑声,奇怪道,“你们这是在笑什么,一个个的这样高兴?”
老赖家的眼珠子一溜,答道,“今个儿中秋,丫头们馋螃蟹吃呢。(nǎi)nǎi适才许了诺,碗大的螃蟹管够。”
傅恒一时也被说动了心思,笑道,“往年家里也进螃蟹,总觉着不够肥美,不如外头卖的。却是在家吃过后,还要同云平他们再到别处聚一回,才叫解味。”
徐明薇已是第二次听他提起云平,在脑海中搜过一回,却不见有这个表字的,便好奇道,“云平又是哪个?上回你还许了我,待他相请,叫我做了男儿装扮,上外头吃辣味的去。”
傅恒说道,“你不认得他,也是平常。他是南阳段家的人,前几年在京中读书,小住过一阵,上回春闱没考中,倒有些失了求功名的心,立志要从北吃到南,再由南过到西,一路往东,经历过大好河山,与我的三年之约便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徐明薇心想,这样的吃货人生,倒也jīng彩!若她生做男儿,以贺兰氏的脾气,没有不肯让她出门的。只可惜她投错了胎,如今看别人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第二卷 第151章 纵使举案齐眉
夫妻两个说过一番闲话,那边婆子便来请宴,说是水榭那边台子都已经搭好,就等了各房的太太老爷们移步了。
傅恒听了便觉着稀奇,笑道,“往年中秋,都是在花厅饮宴,独你这回换了水榭,倒也清奇。”
徐明薇说道,“中秋佳节,既然是要赏月,自然要赏得齐全。”
傅恒便问,“这话又做何解?”
徐明薇笑道,“天上的月亮有天上的好处,水中的也有水中的滋味哩。”
傅恒抚掌叹道,“妙,娘子果然是个妙人。”
徐明薇听他又开始满口没个庄重,连忙推了他一把。傅恒顺势拉住了她的手,牵着她便往水榭去了。婉容和婉柔相视一笑,收拾了手帕巾子也连忙跟了上去。
一时到了水榭,三房的小辈们是来得差不多齐全了,等了不过半柱香,二房的三房的太太老爷们也先后到了,唯独当家的王氏和傅宏博,却是最后才来。众人连忙起身问礼,才笑着重新入座。
傅宏博一介武人,体会不到水榭别的好处,也只觉着临水坐着格外清凉而已。王氏等女眷却是暗自体贴在心,觉着今年的中秋过得别致,临水照月,不用抬头便看得清那一lún皎洁银盘。待到几道热菜呈过,有扎实的酱脯子,也有jīng致的蒸甜枣,里头酿了米粉做的甜心,吃着既香又甜,一不留神,肚子已是填了个半饱。
王氏凑到徐明薇耳旁问道,“怎地没上了冷盘?”
徐明薇低声回道,“儿媳第一次掌家,怕摸不清长辈们的脾胃,冷菜冷水的,叫螃蟹一冲,倒容易吃出个寒凉来,因此只敢上了热菜,少不得另外用些心思。”
王氏笑道,“你这样细心,也是好的。”
说罢,便专心饮宴。老赖家的看着时候,往席上传了热腾腾的黄酒,众人便知是螃蟹要来了。果真,过不得须臾,丫头们捧了笼屉,一桌桌地分来。掀开笼屉一看,里头却是一个蒲包,解开稻绳,独一只硕大的螃蟹,伴着几瓣金菊。一时火红金黄,彼此相映着好不热闹。
傅恒也不要丫头帮着拆蟹,自己掀了蟹壳,但见里头红红黄黄的满是膏脂,肥美异常,便又多了几分食yu。拿勺子舀了蟹黄独尝,其鲜美滋味却是强胜以往所有。第二勺才叫拌了醋,慢慢细品起来。
三房的太太梅氏笑道,“今年的螃蟹,尝着却是比以往的都要好哩。”
底下哪有不应的,全都笑着应和了,连傅宏博尝过之后都破例说了一句,“的确是好,恒哥儿媳fu有心了。”
焦氏有意作梗,对着王氏笑道,“嫂嫂,您听听大哥说的这话,倒显得您这些年都白做了工,一点都没叫大哥看在眼里哩。侄媳fu一来,就只看到媳fu的好了。”
王氏不钻她的套,拿帕子擦了擦嘴,笑道,“江山带有人才出,一浪又比一浪强。我这儿媳自然是要强过我这老太婆才好,若是一代不如一代,你我都这个年纪了,难道还要睁眼带到棺材里不成?”
一句话就将焦氏堵了个没音,倒想起自己屋里那两个不成器的,一时心里恨恨的,连着螃蟹都吃着没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