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将双枪插在腰间,拉向上衣下摆,口中道:“叶老弟,咱们走吧。”
叶欢点点头,冲佐佐木使了个眼色,道:“你先回客栈,路上小心些,莫要被别人发现。”
“嗯。”此刻不是玩笑之时,她也是回答得干净利落。
叶欢,红娘子,李大山悄悄出了院子,夜深人静,路上是一个人影也没。
李大山对这里的地形又熟悉,专走偏僻无人的地方,一直出了桃源村,还当真是没有被一个人发现。
出了桃源村,便一路奔南,向江边走去。绕着山坡前行,慢慢走到一处山坡下,面前一条宽阔大江。
打眼向前,一江之隔的地方,便是南越的地界。
走到江边,便是有红娘子引路,叶欢和李大山跟在起身后。
这一天,天空中明月高悬,明月照大江,照的山河大地,一片惨白。
红娘子走到江边,指着面前的大江道:“便是这里了,从这里就可以过去,可以迅速到达对岸。”
叶欢大眼看去,只见江水湍急,黑浊的江水翻滚着白浪,叶欢丢了一颗石子进去,随即便被江水吞没了,连一个浪花都被打起来。
“这里水这么急,如何能过去?”叶欢皱眉道。
红娘子道:“你别被表面骗过了,这里的江水看得急,其实底下的水很缓。而有些地方,水面看着缓,其实水底之下,漩涡密布,人只要陷进去,便是天大的水性也出不来。”
叶欢对水理不太懂,他开口道:“可这个地方,想要凭空泅渡,对一个人来说,怕也是不容易做到吧。”
红娘子没有回答,迈步走到江边,缓缓蹲下身来,手伸进了水里。
慢慢的,她冲江底拉出一条铁绳出来,指给叶欢看。
叶欢低头看去,只见这条铁绳早已经生锈发红,也不知道在水中埋了多长时间了。
红娘子重新将铁绳放下,目光望着江面,目光有些怅然。
“自从我男人走后,这条路便再也没有动用过了,这里,也是我给自己留着的一条生路,如果实在没法子,杀不了张二狼的话,我打算从这里逃走的。”
红娘子叹口气,收回怅惘的目光,她往下叶欢,郑重其事的开口道:“叶先生,我还从没有好好谢过你。当日你救我之情,我谢谢了。红娘子这辈子无以为报,若有来生,做牛做马,必保叶先生的大恩大德。”
叶欢轻咳两声,迈步过去,握住了红娘子的双手,口中道:“不用下辈子做牛做马,这辈子以身相许就可以。”
红娘子脸上红了红,月光拂在她脸上,白中透红,格外有几分诱人。
李大山无奈的在一旁咳嗽一声,开口道:“叶老弟,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是老实些吧。”
红娘子红着脸将手从叶欢手中挣脱,指着江面道:“叶先生,莫要玩笑了。你记住这个地方,快些把你的手下叫来,速速从这里出发吧。”
叶欢摸摸鼻子,道:“我没有说我要走。”
“你还不走?”李大山和红娘子都睁大眼睛,奇怪的看着叶欢。二人从开始到现在,心中都以为,是叶欢要从这里离开,不然的话,他如此小心,找这条生路做什么。
“叶老弟,不是你自己用这条路嘛?”
“不是。”叶欢摇摇头,开口道:“你们帮我送几个人出去?”
“什么人?”李大山和红娘子同时问道。
叶欢笑笑,转过身来,望着明月覆盖的江面。
李大山和红娘子望着叶欢的背影,心中不知叶欢在想什么,也是在暗中寻思着。
二人心中却不知,叶欢此刻寻思着,一左一右,便是李大山和红娘子的生死。
这件事关系重大,走漏半点风声,便是叶欢的万劫不复。目前看来,等事成之后,杀二人灭口,是最好的法子。
双方萍水相逢,再加上桃源村鱼龙混杂,叶欢对红娘子和李大山的来历是半点也不知。
叶欢对二人的信任十分稀缺,并无法完全信赖二人。
可真若说让叶欢杀了二人灭口,这个法子虽然好,但叶欢心中也有些犹豫。
二人有指路之情,自己反倒杀二人灭口,自己岂不是落得韩信的人性,怕日后会有报应的。
想到此处,心中忽然一动,叶欢开口问道:“李大山,你可愿意成为第二个张二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