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汀连夜要赶回h市,临走时说要交代女儿几句。
陆西玦和老太太招呼了一声,送她去大院门口。
出了大门,李汀张望了四周一眼,鬼鬼祟祟的,这才抓住女儿的手,眼角还沾着黑乎乎的眼线,她却半点都不在意。
“丫头,你就在烈家好好住着,烈家亏待不了你,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说不定,他们还会给你——”
“够了。”
陆西玦冷声打断,面色漠然,早就没了在屋内的柔和。
她看向李汀,这个女人脸上长了不少皱纹,眸光昏浊,夜色里,瞧不出到底老了多少岁,却早已不像她小时那样温柔。
甚至,她连一声妈都不愿意喊。
“合着,您当我是出来卖的?”
她嘴角一勾,眸子半眯,半弯的眉染了几分讥诮,“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我丢在这儿,屁股一拍就想走,跟您那姘头安安心心过日子?”
“陆西玦!”
李汀脸色难堪的很,凌乱的发髻,在微风中,有些发颤,“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然呢?”
她笑容越加冷了,“您刚才在客厅里那一出孟姜女哭长城演的可真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掏心掏肺对我有多好呢?”
夏夜蝉叫了几声,她嘴角绷紧,笑容逐渐消失,“既然你把我丢在这儿,那我也就说明白。”
这位是她的亲生母亲,不是别人。
她上前几步逼近,浑身杀气让人觉得冷的慌,“我不需要你和那个男人给我钱,但请你把我父亲的财产全都还给我。”
一个“还”字,音特意重了些。
想把她丢在这儿,拿着父亲的钱去逍遥,哪有那么容易?
“你……”
她眯眼,眸光一沉,伸手,去碰李汀的脸颊,李汀吓的往后一缩。
“烦请您以后别再对我指手画脚,我的事情,你前十年不闻不问,我麻烦你以后这几十年,也别再过问。”
手指慢悠悠的将她耳边的碎发捞起,陆西玦笑意倏然消失,只留下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还有,这个家里的一针一线,一分一毫,你都不准肖想!”
声音带着一股子狠,直扎人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