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的意思很明显，贺朗放下杯子，浑浊的双眼看向前面地上两个躺着的老家伙，摇摇头，“不必了，毕竟是我贺家唯一嫡亲的血脉，能活下来也不容易，待我大术得成，贺家还要他来撑着。”

孙鹤点点头，又问，“那这两个怎么处理？”

贺朗寡淡地收回目光，杵着拐杖站起来，冷冷地说道，“既然那位敢对我手边的人动手，就证明他已经知道我在做什么了。你把这两个给他送过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如果他不予理睬，那就告诉他，我不介意再对那丫头动一点手段。”

孙鹤会意，招手让旁边的人过来把那两个被黑猫吞噬了元魂的长老搬下去，听到贺朗又开始咳嗽，过去替他顺了顺后背，压低声音道，“说到那个丫头，最近似乎又有一帮人在跟着她，身份目前不明，可能是她老子那边安排的。”

贺朗咳嗽过后，嗓子哑得厉害，撕扯着声音缓缓说道，“人越多越好。”停了下，“凌志那头呢？”

“先前救了棺材村之后就一直没什么行动，最近有人在a市的地下城看到他，应该是在找对付堕仙的东西。”孙鹤说道。

贺朗满意地笑了笑，“呵，让他找吧，等我利用完堕仙打开阴阳大门后，堕仙必定要失狂暴动，正好凌志这人向来以悲悯天下自居，给他这个机会扬名立万吧！”

孙鹤点点头，见贺朗又咳嗽起来，低声询问，“当家的，去歇一会吧？”

贺朗自从将大祭祀术进一步完善之后，就愈发虚弱了，喘了口气，点点头，扶着孙鹤的手佝着后背回了屋。

走廊外，一个人贴着墙角，无声无息地站着，等完全听不到动静了，才谨慎地往左右看了看，快速来到老宅后头无人的地方，掏出手机。

很快，那头有人接通。

那人对着手机将刚刚贺朗和孙鹤在房间里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

电话这头，眉眼清秀气质脱尘的法源寺主持，盘腿坐在禅房内，笑盈盈地说道，“知道了，小心跟着去找堕仙的人，我要知道他的位置。”

那人答应，见到对面有人经过，忙挂断电话，隐匿到一片黑暗之中。

……

宋飞白跟凌悦一起吃了晚饭后，来到贺亦坤的公寓。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皱了眉往里走，却只看到蒋念默默地蹲在地上收拾地上的碎片和酒渍，听到动静，立刻回头，见到是他，那美艳的脸上明显黯淡了几分，恢复了冰冷淡漠的神态，低头继续整理，边说道，“少当家的喝了酒，出去了，你去找一找吧。”

贺亦坤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不似惯有的温和淡雅，宋飞白和蒋念其实心里头都清楚——他是动了情劫了。

本来有意接近凌蓉蓉，是因为她也会道术，且有可能跟天丹失踪有关。结果后来又发现她跟莫沉关系亲密，让他愈发觉得凌蓉蓉跟那个他爱了许多年却从没看过他一眼的关佩雅很像。接着知道了凌蓉蓉跟贺家的关系，以及身怀古术的秘密，于是想借助她的力量保住贺家。

只是没想到，最终却将凌蓉蓉推入了如此绝境。

宋飞白今天跟凌悦吃饭的时候，她还在骂贺家人是不是就要跟他们姓凌的过意不去，骂贺朗是个老王八蛋，骂着骂着还说什么秃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后来就喝多了。宋飞白把她送到凌蓉蓉住的小区门口，就到了这里。

原本是想看一下贺亦坤恢复的情况，然后商量下要不要去老宅探一探情况。

他是知道贺亦坤今天白天去找过凌蓉蓉的，出发的时候脸色就非常难看，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