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持续了很久，子时都过了许久，大家才笑着散去。

凌时渊趁墨绯没注意这边时，直接带走云瑟。

两人出了外面，随意坐在沙地上：“带你出来透透气，看看我们南灵国的月亮。”

云瑟弯了弯唇，随意躺在地上，枕着胳膊：“他们生活的真快乐，看着他们好像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被感染。”

“当然快乐啊。”凌时渊随意坐着，将手放在膝盖上。

“把每天当成最后一天过，当然会开心。”

闻言，云瑟微微挑眉，这句话有别的意思。

“云瑟美人，你知道这是哪里？”凌时渊问道，回头笑看着她，紫眸在月亮的照耀下更加迷人。

云瑟支起身子，眉头微压：“南灵国边境，和北灵国的交接处。”

虽然是交界处，可是南灵国和北灵国向来和睦，虽然是边境，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有过任何战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里和北灵国是没什么矛盾，但却有更危险的威胁。”凌时渊说到这里，眼眸冰冷了许多。

那个神色，云瑟还未从他脸上见过。

“与这里相隔不远的西北处，是龙族的领域。”

云瑟缓缓起身，表情也严肃了，她看着凌时渊说的那个方向，大概明白了。

南灵国还不叫南灵国，而是叫妖界的时候。

妖王，也是统治者——

是龙族。

龙族也是一支十分古老且神秘的古族，他们被称为神的使者。

可以上天入海，无所不能。

龙族在之前，一直是很威猛的存在，她从古书上看到过，当时妖界就是最强的，因为有龙族镇守，北灵国的人完全不敢靠近妖界。

只因龙族太过霸道。

不过后来，不知是为何，龙族忽然销声匿迹，而后渐渐出现在大家视线中的。

就成了狐族。

“你们作为狐狸能打败龙，是挺厉害的。”云瑟调侃地说道，搭上他的肩膀，“不过我还挺好奇的，龙族怎么能忽然消失。”

凌时渊转头笑着，薄唇靠近她放在他肩上的手，像是要亲一口。

云瑟反手就是一巴掌，被他轻松躲开。

“有多能力，就有多大的限制。”凌时渊缓缓说道，轻佻的语气听不出他现在的情绪。

云瑟点头：“你的意思就是，龙族虽然能力很强，看似无敌，其实有很多禁制。”

“龙族其实早已犯了不和饶恕的罪，他们退位的一瞬，你们恰好抢到了这个好机会。”

凌时渊笑意更浓，语气更浓：“抢这个字，用的太过霸道。”

“因为是抢来的，龙族虽然看似销声匿迹，其实依然存在，而对你们狐族来讲，防守已经很难，更别提了和对方大战了。”

凌时渊叹了口气，笑着撩起自己的头发，撑着额头：“云瑟美人大概不必如此聪颖。”

云瑟还有疑惑：“可我还是觉得奇怪，你们就算再不济，也是上古狐族，应该不会和龙族实力相差太多才对。”

“对，你的猜测的都没错。”

“那你为何如此忧心，龙族的强大已是过去，你这是庸人自扰。”云瑟说着再次躺回去。

凌时渊望着星空，龙族的强大……已是过去？

可事情远比想的复杂。

“云瑟美人。”凌时渊叫着她的名字，“你喜欢看古书，难道没看到狐族大战决胜的关键？”

云瑟有些犯迷糊了，困意上头，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了一些。

“好像看到过，说是，你们狐族的谁……成了驭灵师，上古狐族驭得上古剑灵，那力量自然不容小觑。”

“……好像就是那个人，为了狐族出力很多。”云瑟缓缓闭上眼睛，“现在一想，那个剑灵师……好像……也姓凌。”

凌时渊薄唇轻抿，神色落寞，向来带笑的紫眸，添了浓重的悲伤。

“是啊……当然姓凌。”凌时渊落寞地说着。

自从他们上古狐族成了妖王，从未易主，一直都是凌家，自然不会有其他姓。

“云瑟美人。”凌时渊声音很低，像是再笑，可那抹笑容苦涩到极点，“之前，也有一个人，喜欢叫我小狐狸。”

那段他不愿再想起的回忆，终究在这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再次出现……

没得到云瑟的回应，凌时渊转头看着她。

才几分钟而已，她就睡着了，而是睡的十分香甜，小嘴微张，还是看到可爱的小舌丁，她的牙齿很白很齐，像小孩子的小米牙。

凌时渊抚向她的脸，看着她精致的五官，清冷桀骜，闭上眼睛之后，倒是为她添了一丝柔和，少了几许嚣张和狂妄。

“这样就敢睡，我可是狐狸啊。”凌时渊笑着说道，缓缓低头却好似想离的更近些。

有风吹过，风乱了两人的发。

云瑟的长发纷纷飘在脸边，凌时渊笑着拨开她的发，紧抿的薄唇终究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喜欢她的眼睛。

做一回好狐狸算了，饶她一次。

凌时渊把衣服盖在她身上，然后把她抱回房间。

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墨绯的身影，他还以为，墨绯已经等急了。

墨绯其实早出了门，拎了两坛酒，走了好远的路，在一颗大树下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