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心头窜过一丝害怕,继而更加疯狂的挣扎,只是她的双手很快被那个男人抓住,他整个压身都在她身上,低头胡乱的亲她的脸,脖子,嘴里含糊地说着:
“一会儿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尝到了逍魂滋味,你会主动求我的……
“不,你放开我,混蛋!”
她鼻端再次泛酸,听着他讲完了电话,眼里又很不争气地噙满了泪,想到自己要回家的目的,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连带头也跟着晕眩起来。
夏纯听见电话里传来关门的声音,以及他急促的脚步声,她心里又燃起希望,他出差的事她知道,当时他们一起回医院,李副院长跟他说什么药品的事,然后说去g市看看。
夏纯看了眼手机,还满格的电,那端的人松了口气,温润的声音再次传来:
“先擦擦脸吧。”
随着那人一声“哎哟”的痛呼,空气里瞬间弥漫进一股血腥味,他袭击她腿部的手停下,眼底染上凶残和痛苦,死死盯着她。
夏纯放了心,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前排的男子又问出一句:
“夏小姐一定冻坏了,赶紧上车吧。”
警车缓缓减速,最后停在夏纯身旁。
“你知道我在哪里了?”
忍着脚踝处尖锐的痛意,从地上爬起来,还没跑出两步,身后的男人再次抓住了她,她心下一颤,转过头用手里的包包砸向他肩膀处没有拔掉的玻璃,甚至呼吸都能闻到血腥的味道。
“有,手机有电。”
“不要,我不去医院。”
坐在副驾驶室的男子侧身询问梁上君。
腿下一软,她身子踉跄之时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墙壁。
夏纯眸底窜过惊愕,身子微僵着,他的动作很轻,见她不动,他放在她肩膀的手又拿起,温柔地替她把沾贴到脸颊上的发丝顺到耳后。
“夏纯,你就在原地别动,我现在就去找你,我已经知道你在哪里了,在那里等着我。”
“是我,你看到了吗,那乖乖地,在路边等着。”
“夏纯,你怎么了?”
他满满的念头就是狠狠占有身下这具柔软幽香的娇躯。
这是见面后她说的第一句话,脆弱无助的声音仿若从车窗外偷偷溜进一缕夜风,那样轻柔的拂过他心湖,激荡起了一湖的涟漪。
手机的灯光照亮了面前的黑暗,她更加清楚的看见这周围的地形时,一股阴森恐惧倏地罩住了她。
夏纯眸色微变了变,而后摇头,当时她一心想着回家,根本没考虑那个问题。现在想来,自己真是笨死了。
泪水涌上眼眶,她难受得小脸皱成了一团。
他向她伸出手去,宽厚的大掌扣住她的手,她手心的冰冷瞬间传递到他的掌心里,他握着她手的力度情不自禁的加重一分。
“臭女人,你站住。”
夏纯扶着丛木站起身,四周一望无际的黑,阴森恐怖。
话落,又垂下眼,紧紧地咬着唇,强自压下想哭的冲动,刚才在电话里委屈的大哭,这会儿见到他,反而又觉得不好意思哭,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委屈。
回到梁上君所住的酒店已经一点半了,夏纯原本苍白的小脸泛起层层不正常的晕红,原本冰冷的手也渐渐变热。
电话那端,梁上君低沉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怒意钻进耳膜,像是一道光穿透了满山无边的黑暗,打破了夏纯满心的恐惧,她心头紧绷的弦在听到他愠怒地声音时倏地断裂,隐忍的怕意瞬间化为热潮涌上心头,哇的一声,竟然哭了起来。
坚定了他要一步步得到她的心。
天空的雨还在飘,她又冷又怕,却不敢做一秒停留,直直往前跑,男人在身后紧追不放,突然她脚下绊到一块石头又跌倒在地,本就没有好彻底的脚踝再次窜过尖锐的痛意。
夏纯的身子没滚几圈,被茂盛的丛木劫下,原本就被撕破的裙子被刮烂,身上更是到处都痛,抬头,顺着远处的灯光看去,昏暗光线下,她看见那个男人正在车旁,像是在换车胎。
夏纯摇头,车厢里虽暖了不少,但她身上的湿裙子沾着身子,一时无法适应,还瑟瑟发抖,梁上君又接过前排递来的毛巾,将水倒在毛巾上,温和地说:
明亮的车灯照射着路旁的她,她并没有起身,依然蹲在那里,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只是抬头看向警车,双眼因刚才哭过而红肿,白晳的脸颊上有着暗红的血迹,发丝凌乱,衣裙亦可看出被撕破的痕迹。
她不敢有大的动静,不敢让那个人渣发现她,极其小心地坐直身子,额头不知是雨还是冷汗,密密地,满满的。
还好自己的包包在,她打开包包,掏出手机开了机,好几个电话和信息声悉数响起。
梁上君把她的慌乱和顾虑看在眼里,眸色温和的看着她说:
其中一条是打她电话不接后一分钟,即十一点半,另一条是十分钟以前。
“我没骗你,记得下午李副院长和我讲药品的事吗,我现在g市,你不是晚上九点多坐车回家的吗,你现在的位置就是在g市,相信我,我会去救你的。”
双手环胸,她能忍着痛意,却忍不住身子发颤,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汽车发动的声音传来,她再次抬头,是那个司机调头,朝着原路跑了。
男人的怒吼声伴着痛呼声在身后响起,车灯涉及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这山有多高,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那就好,那个司机人呢,走了吗?”
她身子因为害怕而颤抖着,如今,这山里只剩自己一个人,她希望有车经过,但又害怕有车经过,怕再遇危险。
“君哥,夏小姐身上伤得重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站住,我让你跑。”
梁上君堂堂七尺男儿,这是第一次用如此口吻和一个女人说话。
“夏纯,你做事怎么这么不经大脑,让你父母担心。”
“嗯,我用玻璃刺伤了他,他把我推下了山坡,我周围好多坟。”
“夏小姐,你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吗?”
梁上君体贴的替她放好了水,将她扶进浴室,关门前温言交代:
“咝!”
在浴室泡了许久,她洗了许久,直到头晕乎乎地,眼皮也沉重得打架,她才出了浴池,穿上他拿进来的纯棉碎花睡裙。
梁上君拧开盖,温润的看着她,轻声问:
“你骗我,a市到这里远着呢。”
她咬牙忍着身上的痛,半晌后,适应了黑暗,大概的看清了眼前的环境,她周围是树木,前面不远处,好像是悬崖……
听见关门声,她才缓缓抬头,经过热水浸泡后,原本苍白的小脸变成了绯红,白嫩肌肤上的伤痕也越发的刺目。
她浑身都是伤,被那个男人推倒时被树枝刮伤的,特别是两条白嫩的手臂上那几道刮痕异常刺目,唯一庆幸的是,刮痕不是很深,只是她的肌肤太嫩,破了皮。
“夏纯,你在哪里?”
“别紧张,不去医院,我们先回酒店。”
“没有建筑物,只有坟,周围都是山,我被那混蛋司机扔在这里了……”
她自己要待在这里两个小时,想到此,她又害怕得身子猛然一颤。
“夏纯!”
另外两名男子在附近观察了一圈才返回来,低声叫了梁上君,便打开车门,温言道:
夏纯刚一起身,又发出一声痛呼,那端的梁上君心弦再次紧了一分,声音却更加柔软了一分:
“嗯。”
“君哥!”
“还有哪里受伤了?”
“夏纯,收到信息立即给我回电话。”
夏纯身子红肿的眸子闪过慌乱,她这样衣衫不整的,如何去医院。
夏纯心头蓦地涌上喜悦和希望,心跳也蓦地加快了速度。
“先去洗个热水澡。”
“爱情从来没什么道理,找个人好好的爱你。”
长两米,宽一米的浴池足以让她舒服的躺在里面,但她刚把腿放进去,伤口浸入水里,一股尖锐的痛意便传递到大脑中枢神经,瞬间蔓延至她周身,她吃痛的闷哼一声,秀眉拧成一线。
就在手机灯光照射的范围内,她居然看见了几座坟,她的心有片刻的停止跳动,那种恐惧让她好想惊叫,可尖叫声到了喉咙处她又生生咬住了唇,没有冲出来。
对,找平伟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