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液体终于输完了，洛亦然千恩万谢的送走李阿姨，便起身去看程勋，现在才下午三点，距离出事儿只过了三小时，也不知程勋是个什么情况。

程勋这会儿也在后怕，那群人果然有些诡异，明明是打不过他的，不知道放出了什么东西，他受得伤竟然不能愈合，连带着行动都迟缓了很多。

其实这样也挺好，如果是像往常那样迅速愈合了，还不知道要吓到多少人呢，难说会不会被送到研究中心去。

不过想起冯婷婷浑身鲜血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他的心情又沉重下来。

那个时候，他心中除了愧疚，也有一丝庆幸。

还好不是小洛。

洛亦然看到程勋的时候，那家伙全身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正盯着头顶的输液瓶发呆，她沉默了一下，小声问道：

“你还好吧？”

程勋的笑容冷淡而疏离：

“我没事儿，不是叫你不要管了么，怎么也把自己弄到医院了。”

脸上一片冷漠，话语里却有着隐藏不住的关心，洛亦然有些感动，呆坐了一会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问道：

“冯婷婷呢，她怎么样了？”

程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还不知道？

反正早晚是要知道的，程勋实在不想亲自告诉她，可是这种事情又没法隐瞒。

“冯婷婷死了，还有王伟，也死了。”

洛亦然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可能，这。。。怎么会是她？”

“王伟是被一击毙命的，我去的时候已经迟了，那些人来了就没准备留活口。”

程勋张了张口，很多话想跟洛亦然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半晌之后，终于丢出了这么一句。

“死的应该是我对不对？那些人当成了冯婷婷，就直接去找她了。你是故意的。。。你明明。。。你明明不喜欢冯婷婷，却装着跟。。。她那么。。。亲热。”

洛亦然恍然大悟，语无伦次的说着，眼泪夺眶而出，扑簌簌的掉了下来，看得程勋一阵心疼。

“小洛，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救了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洛亦然尖叫着嚷道，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洛亦然头疼的厉害，她被一棒子敲晕，本来就有轻微的脑震荡，如今更是头昏脑涨，甚至一阵恶心，差点儿吐了出来。

“小洛，难受就别想了，快坐下歇一歇。”

程勋着急的起身扶住她，连自己全身是伤都不顾了，洛亦然坐在床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对了小洛，救你的不是我，具体什么人我也不认识，长得高大英俊，很厉害，直接把那些人全搞定了，后来经查来了，他走的很快，我没有喊住。”

程勋又补充了一句，话语中依稀带着些无奈与莫名的烦躁。

洛亦然却没空多想，她仔细琢磨着昏迷前见到的那个高大的身影，她不认识，甚至连面貌都看不清，什么英俊不英俊的，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茫然的自言自语道：

“这事儿，就算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