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有问题，还是程勋有问题？

洛亦然忍着紧张，勉强笑了一下，夸奖道：

“你可真厉害，一眼就认出这四个字了，我可是查了很久的。”

“额，我小时候学过书法，对小篆有点儿印象。”

程勋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居然还有点儿小羞涩。

不过洛亦然可没心情关心这些，她只想快些再找个人问问，看看其他人看到的是什么情况。

程勋见洛亦然虽然还有点儿哆嗦，却镇定了很多，一副强忍着恐惧的样子，想着这小姑娘多半是有点儿帕金森，估计怕别人知道，就起身告辞：

“下班了，你不去食堂吃饭吗，去的迟了就被门房的师傅们吃光了！”

洛亦然笑着摆了摆手，他便飞也似的离开了，仿佛真的怕饭被抢光一样。

程勋一走，洛亦然赶忙锁好档案，拿着纸就冲出了办公室。

托最近突击检查的福，楼里的人还没走完，洛亦然也不管认不认识，挨个敲开办公室的门，逢人就问纸上写着什么，结果大家都是同一个答案：

四个字，不认识。

看来不是自己孤陋寡闻，认识这四字儿的人真心不多，那程勋也算个奇葩了。

洛亦然忍不住苦中作乐，她发现离开程勋跟赵文魁的档案后，写着幻海情天的纸又恢复了原样，什么鬼影之类的通通不见了，眼下它就一张普通的写着小篆的纸而已，她拿着这张纸靠近别人，也不会出现什么变化。

不过一旦靠近赵文魁的档案，鬼影还是会出来的。

到底是纸不对，还是她不对，或者是程勋不对？

洛亦然有些头疼，这会儿好奇多过了恐惧，她倒是不怎么怕了，反而兴致勃勃的拿着纸跟所有的档案比对了一番，发现只有靠近赵文魁的档案，纸才会出现变化，其他人的档案都没有问题。

折腾了这半天，天渐渐黑了，洛亦然看了下手表，才惊觉现在已经六点半了，再不下去食堂估计没饭了，她不敢磨蹭，收拾了东西就直奔食堂而去。

到了食堂，正好碰到程勋吃完饭出来，见了她惊异的问道：

“你才下来啊？大师傅今天晚上做了炒土豆丝呢，早被我们抢光了，现在估计还能就着咸菜喝粥吧？”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洛亦然懊恼不已，单位同事大多是本地人，食堂甚少人吃饭，只有看门房的师傅跟大嫂卫生的阿姨，平日里都是馒头咸菜稀饭，难得改善一次伙食，居然被自己错过了。

进了餐厅，果然只剩馒头跟稀饭了，桌子旁边摆着的几个碗都是油汪汪的，显然食堂大师傅今天下足了血本。

打扫卫生的吴阿姨已经开始收拾桌子，洛亦然苦着脸盛了一碗粥，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匆匆解决了晚餐，她也无处可去，在楼下晃荡了一圈，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她是外县考过来的，那年一起进来的妹纸是本地人，老早托关系调到市局去了，也只有自己独守在这破地方，一个人干着全单位的活儿。

宿舍就在单位的顶层，左邻右舍住着打扫卫生的大妈跟做饭的阿姨，除了上网打牌基本没有其他乐趣。

“嘿，美女，你这儿有网么，我刚搬过来还没拉网线，能蹭个网不？”

爽朗的男声传来，洛亦然推开门，就看到程勋穿着背心加大裤衩，正抱着笔记本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