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阮寒儿面色苍白,心下更是难受的厉害。
过去,在昶王府中,她受尽恩宠。
但如今,一日之间,端木暄为后,就连柳莺也怀了子嗣。
她们,皆都凌驾于她的身份之上。
这让她,情何以堪?
“臣妾谢皇后恩典!”
就在此时,柳莺已然跪下身来,对端木暄三拜三叩。
盈盈起身,她恭身上前,在端木暄面前高抬双手。
手中宝册好似烫手山芋一般,让端木暄心中灼痛。
心下,微凉!
她的脸上,却浮现出淡淡笑意。
缓缓的,她将宝册放在柳莺手里,然后优雅收手。
微微抬眸,对端木暄温婉一笑,柳莺退至一侧。
随着柳莺接过宝册,后宫但凡有封位的几人,皆都已然获封。
满意的点了点头,太后复又转头看向端木暄:“如今后宫妃嫔凋落,依着哀家的意思,来年开chun,便该准备选秀之事,也好早日为皇上充盈后宫!”
再次侧目,端木暄对着太后笑了笑:“一切,以太后的意思为准!”
此时,并非她不想,便不会进行。
是以,她现在,选择静观其变!
“好孩子,果真秀外慧中!”
对端木暄的大度连连点头,太后喜笑颜开的对殿内众人道:“这会儿子,但凡三品以上的官员女眷,皆已在凤仪殿等候,那里设有酒宴,你们都随哀家一起,移步凤仪殿,入席吧!”
今日,是端木暄正式被立为皇后的日子。
自然,在凤仪殿里,也是设宴席的。
因接连征战,国库空虚,加之南方大灾,今日的登基大典,虽办的十分隆重,但用于庆贺立后的晚宴,却依着端木暄的意思,一切从简,只如平时家宴一般,在凤仪殿大殿里备了酒席。
待端木暄一行人,回到凤仪殿时,贺宴便正是开始。
端坐于大殿之上,端木暄先受几位宫嫔行礼朝贺,后得朝中官员女眷跪拜行礼。
待一切结束,酒席拉开,歌舞升平。
眼下,皇上正在前朝处理政务。
虽是如此。
殿下的几位华服女子,却仍在跳着皇上最喜欢的凝裳舞。
视线,似是停在殿中的舞者身上,端木暄的心,却总是无法平静下来。
微微侧目,她看向左下方正浅笑赏舞的柳莺。
不得不说,柳莺的五官,长的十分精致。
她的美,虽不是那种让人一眼看去便惊艳不已,却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想到迎霜和轩辕煦都曾说过,她待人极好。
端木暄在心中,不禁轻轻一笑。
但凡待人极好者,要么,是真的xing情,要么,便是最心机。
柳莺在太后身边多年,宫里的事情,多少都会见到,学到。
是以,端木暄断定,她会是后一种人。
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柳莺转过头来,微微抬眸,与端木暄的视线,在半空中相交。
收回心神,迎着柳莺浅笑的眸子,端木暄能做的,便只有轻轻的,回她一笑。
见状,柳莺亦微微颔首,一笑回之。
边上,阮寒儿的脸色一直不好,倒是仇婉若,似是既来之则安之,面色平静,一直悠闲的欣赏的歌舞。
同是一场贺宴,对有些人来说,是来欣赏歌舞的。
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连吃在嘴里的东西,都如同嚼蜡!
午后,宴会终歇。
因即将临盆,端木暄的身子,已然很沉。
待宴席一散,她便含笑与与太后辞别。
太后自然体谅她,并未多说什么,只道是今日起的早,让她多多休息。
脸上,挂着浅笑。
端木暄对太后微微施礼,带着迎霜和翠竹,一起回了寝殿。
初入寝殿,端木暄脸上的笑,便已不复存在。
缓缓的,行至贵妃榻前落座,她轻抬双腿,由着翠竹为她脱去凤靴。
伸手,支着下颔,斜倚贵妃榻上,端木暄微垂眸华,凝着翠竹:“你在军中时,一直跟随在皇上身边,可曾见过华贵妃?”
拿着凤靴的手,微微一顿,翠竹抬眸,对端木暄轻摇了摇头。
“只玉妃娘娘到过,奴婢不曾见过华贵妃。”
今日,她亦是第一次见到柳莺。
闻言,端木暄面露狐疑之色。
两个月前,若柳莺不曾到过军中,此刻,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从何而来的?
心知端木暄在纠结什么,迎霜为她斟上一杯清茶,而后递到她的面前:“奴婢知道娘娘在想什么,若是依着奴婢的意思,此事到晚上的时候,您大可直接问了皇上。”
那夜,轩辕煦说过的话,她言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