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暄神情淡泊依旧,并未因阮寒儿的愤怒有太大波动,刚刚放下的茶杯复又端了起来,声音如神色般平淡无波,她轻轻启唇:“妹妹这是要拆我的台啊!”
“柳儿是我的人,就算做错了什么,也该由我来罚,岂容得姐姐越阻代庖?”心中既是心痛又是愤怒,阮寒儿的语气难免冲了些。
啪的一声!
手里的茶盖重重盖在茶杯上,端木暄眸色一紧,低眸间,愈发深沉几分!
“王妃!”
荣昌适时出声,恭身上前,他陪着笑脸拱手道:“这柳儿丫头已经昏死过去,合着二十板子足以让她长了记xing,还望王妃网开一面!”
柳儿平日在王府里仗着阮寒儿得宠嚣张跋扈惯了,有时在他面前也趾高气昂的。此时她挨了打,吃了亏,荣昌心里倒也舒服了几分,但轩辕煦此刻不在王府,眼下阮寒儿怒火中烧,端木暄又强硬的一塌糊涂,他怕事情再僵持下去,闹到最后不好收场。
“荣总管这是要替她出头?”
眸中精光一闪,端木暄看向荣昌的眸底泛起一抹浅蓝。
“奴才不敢!”
因她眸底的异光而微微失神,听出她话外之音,荣昌连忙低头退至一边。
他永远不会忘记多年以前的那个夜里,他的主子一脸憔悴,如痴如醉的说过,世上有一种人,若在极怒,或是极喜的情况下,可见眸华浅蓝!
当时,他心下所想,是这辈子可能也见不到那种人。
却没想到,今日,就在此刻,他竟然在端木暄的眸底,睇见了那抹颜色。
眼下侧妃出现,端木暄定不会是极喜之时……
他深知眼前的这位王妃脾xing不比自己跟了多年的主子,但却也明白,若她肯放过柳儿,定会给他个顺水人情。这会儿她既是如此问了,合着柳儿剩下的十杖,也是跑不了的。
即便,她的主子在前护着,结果也会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