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沉若墨汁,加满了清水也是灰蒙蒙的。
离傲天的寝宫灯火通明。
今夜又凉了几分。
一袭金丝勾线长袍的离傲天这些日子严重失眠,就算睡着了也是极轻的,他伏在书几上批阅着奏折,捏着眉心,那张脸异常的深邃,异常的冷酷。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书几上有节奏的敲打着,九千岁更是气人,非但不劝皇上,反而为皇上寻了一些草药送进牢房去了。
小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轻叹,却碍不下面子主动去牢里看她。
她的性子太倔强了,不磨不行啊。
另一边。
潮冷的地牢从四面八方生出来一股子凉气。
那些凉气在无形中钻入人的体内。
有灵性的小兔兔觉得小主子今夜有些不对劲儿,她的小脑袋贴在小主子的手上,脸蛋上,感觉小主子好热啊。
小兔兔想,糟了,小主子生病了,该怎么办啊。
小兔兔在动物圈生活过一段时间,也在乾清宫生活过一段时间,它还是明白一些事的,它的嗅觉很厉害,会凭着人类的嗅觉寻找到想找的那个人。
它不能放任小主人不管,小主人若是生病了就没有人管自己了。
小兔兔从离玉树的草塌上蹦下来,看了一眼铁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