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箐刚才正要脱口而出,却又听他这样说,心里暗想,自己如果将昨夜出府的事情说给小北北听,小北北肯定会追问阎火等人的身份,如今阎罗殿与无字楼火拼中,如果让北北知道了此事,肯定是要跟着自己担心受怕。
这件事情还是缓缓,等到她解决了无字楼的北冥殇,解决了一切危险,再来和北北解释。
两个人心中记挂着对方,不想让对方为自己担忧,所以根本没从坦白。
赫连箐笑着道:“这都被你猜到了,我们家小北北真的是很聪明!”
“箐箐!”北堂文璟明明知道赫连箐说谎了,他自己刚才为她找了理由就是怕她为难,但是如今听到她这样说,北堂文璟心里又颇不是滋味。
他隐隐有些期待,赫连箐是肯对他坦白,结果却——
大失所望说不上,但是她为何要说谎,难道说那个阎火对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可以因为他对自己说谎?
北堂文璟怒火中烧,想要将阎火阎日等人处之而后快,只要那些人消失了,小箐箐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北堂文璟眸中闪过一丝阴霾的锐利,赫连箐伸手上前为他宽衣解带,见他还愣愣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手在他眼前轻轻一晃:“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箐箐,你不可以离开我,你爱我吗?!”北堂文璟着急的抓住她的手问道。
赫连箐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给问的愣住了,笑着道:“当然爱你,最爱的就是你了啊!”
“恩,我最爱的也是箐箐!箐箐是要帮我洗澡吗?”
北堂文璟得到赫连箐的认可,心中一喜,又见赫连箐纤细的手正解着他的衣衫,便伸手听话的配合着,温柔的问道。
他转变的太快,赫连箐淬不及防,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北堂文璟俊美的脸便凑上前来。
赫连箐整个人都被他圈了起来,北堂文璟抱搂着她,笑着道:“箐箐,给我脱衣服,我好开心。”
赫连箐脸色发烧,又红又辣,这人怎么就能如此直接的说出这种话?
明明只是单纯的帮他换衣服罢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却让人想入非非。
“放手!自己脱衣服洗澡去!”赫连箐伸手打开了他的手背,北堂文璟委屈的看着她:“箐箐,我手都麻了。”
“啊?!我没用力啊,怎么就麻了?”
赫连箐紧张的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中,认真的查看起来。
“我也不知道,手麻掉,动不了!”北堂文璟双眸闪过一丝狡黠的笑,而后很认真的对她说道:“可能是被冻的时间太久了的缘故,箐箐不用管我,你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赫连箐这会儿听到北堂文璟身体不舒服,哪里还能舍弃了他,自己出去?
她三下五除二,直接将北堂文璟给剥了个干净,北堂文璟期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本来是想要箐箐为他宽衣洗澡。
可是当赫连箐真的给他剥了衣服,在箐箐面前,北堂文璟被她上下这样打量了一番,身体立刻紧绷起来。
深夜中,浴室内氤氲的雾气弥漫在空中,热气熏人,让人浑身燥热难耐。
加上一男一女,尤其这时候北堂文璟还被剥了衣物坐在浴桶内,身后小箐箐挽着衣袖正温柔的为他擦拭背部的肌肤。
触及到他肌肤的娇软手感令北堂文璟心猿意马起来。
他的气息越发的沉重,胸口乱跳如麻,身体也开始慢慢的沸热起来……
燥热感席卷全身,他喉结重重的吞咽滚动着,努力克制下,在水中的手抠着桶壁边缘!
这样痛苦的隐忍,简直就是遭罪!
北堂文璟努力的呼吸克制着,这时候赫连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脸颊忽然趴在北堂文璟的肩头,桃花瓣的唇角在他光滑的脖颈处吻了一口。
这样敏感的刺激下,北堂文璟哪里受得住,手下用力,内力四射。
轰——
浴桶忽然炸裂开,木片翻飞,北堂文璟的身体重重的坐在碎木片之上,水随之涌动,破向四周!
北堂文璟傻眼了!
赫连箐也呆住了!
二人凝视了片刻,赫连箐看着地上滑稽又可笑的北堂文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小北北,这可是你让我留下的,我可真的不是故意看到这一幕的,哈哈哈……我保证,我肯定不告诉别人!哈哈哈,笑死我了,肚子好痛……”
赫连箐清脆银铃般的笑容响彻浴室,北堂文璟皱着眉头,尴尬的伸手将旁边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披在身上,堪堪遮挡。
他本来是想让赫连箐留下,享受美人恩。
可是他定力太差,没想到一不小心——
再看小箐箐,怎么都觉得她笑的不怀好意,难道说刚才她是故意的?!
赫连箐抿着唇角,强憋着笑意,双肩颤抖的厉害,尤其是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响动,在门外喊道:“王爷,王爷,难道是刺客?!王爷您没事吧?!”
“刺客,哈哈哈……刺客……”赫连箐笑的没心没肺:“小北北,你现在手还麻不麻了?还能自己洗澡吗?”
北堂文璟脸色涨红,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箐箐欺负人!”
赫连箐指着自己:“我欺负人?”
这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嘛!
谁让他刚刚不肯说实话,不肯告诉自己为何要在院子里挨冻一晚上,她就是特意为了整他,才给他宽衣解带伺候他沐浴。
本来没想到要做到最后,可是谁让他说他手麻了动不了了呢?
这可不能怪她了!
见赫连箐不管自己,北堂文璟委屈的抬头,双眸通红:“箐箐~”
他以为自己的意图被赫连箐识破,所以赫连箐一定是讨厌自己了,才这样作弄他。
北堂文璟这样想着,就见到赫连箐忽然朝着他扑过来,直接扑在了他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赫连箐抱着他,两个人滚在破碎的木桶上,北堂文璟心疼的护着她的身子:“别闹了箐箐,地上凉,快起来,别扎着自己!”
“这木桶可真是太不结实了,璟王府内的管事是怎么回事?这种偷工减料的东西也敢给王爷使用,难道说他是料准我家小北北有这种……裸露癖好?!”
赫连箐抱着北堂文璟,全身都湿透了。
玩的不亦乐乎。
北堂文璟配合着她玩闹,忍不住的捏着她的鼻尖:“你啊,鬼灵精怪!”
赫连箐笑着扑在他怀里,撒娇道:“你不是手麻么,怎么样,现在不麻了吧!”
“箐箐,你是故意的!”
“哼,谁让你骗我,浴桶都看不下去了,竟然破了!哈哈哈……”
北堂文璟见她如此开怀,温柔的笑着,只要他的箐箐高兴,让他怎么样都行。
……
两个人又玩闹了一阵,北堂文璟因为昨夜未眠,又喝了箐箐调制的药,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待他睡着后,赫连箐盯着他俊美的面容,忍不住的叹息,她离开床榻,转身来到刚才她脱下北堂文璟衣衫处,那衣衫刚才被浸在水中,现如今,月牙白袍上,此时被热水一泡,星星点点皆是金黄色。
刚才她进院子,被北堂文璟抱在怀里的那一刹那,她就闻到了北堂文璟身上的异味儿。
那种味道普通人几乎闻不出异样,可是赫连箐却可以准确的判断出,只因为那味道对于她来讲,实在是太过熟悉。
那是她自己用药草与香料同炉炼制而成的药粉,而且这药粉自己提炼出来后只用过一次!
便是昨晚与无字楼对阵落跑之时,她洒下的。
这药粉无色,尤其是黑夜中根本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可是如果这种药粉被沾染在身上,除非你沐浴将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换个干净,不然便会残留在体内,即便是能及时的服用解药,但是这附着在身上的还是不易祛除。
小北北昨晚在雪地里坐了一夜,自然是没有时间沐浴,小北北身上为何会有她洒下的药粉,而且这种药粉她只用了一次,她炼制的药粉这世间绝无仅有,绝对不会有第二人和自己的手法相同。
所以她可以很肯定,小北北昨夜不再璟王府,而是在南郊山岗!
他驻留的方向正是无字楼所在的方向。
他和无字楼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是说他也是无字楼中的人?!
昨夜混战,她除了关注与阎火一起拼杀的无字楼楼主北冥殇,无字楼其余教众她并没有关注。
所以她根本想不起来,那无字楼中有没有坐在轮椅上的黑衣人。
她绞尽脑汁,也很难想象的出,小北北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无字楼中都是顶尖杀手,小北北没有武功和内力,而且他身体还不好,他怎么可能会与无字楼有关?
也许……
他刚好是路过?
那绝不可能,谁大晚上闲着没事跑去南郊?
可是若是他没去南郊,那他身上的药粉是从何处而来?
赫连箐走到床榻前,俯身轻轻的在北堂文璟的额头上吻了一口:“小北北,你昨晚到底为何要去南郊?为何要说谎?若是去找我为何不对我坦白?到底你和无字楼的人有何牵连?你难道会是无字楼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