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说得好像是我赶你走一样。

初薇心里吐槽着，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母上过来问怎么了？

“他要回酒店了。”初薇忙着回答。

母上犹豫了一会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要不然就住这儿吧，我让你爸给他铺个床，大晚上又喝了那么多酒，回酒店也麻烦。”

“妈——”初薇惊讶，怎么早上还恨不得把易寻南赶出去的女人，晚上就打算留人家住宿了呢？

“不必了，阿姨。”易寻南站在旁边说，“这些酒，不碍事的。我今天还是回酒店住比较好。”

说话间就打招呼告辞。

母亲还是不放心，让初薇帮忙送送。

下楼梯，两个人都不说话，安静的只有脚步声回荡。

到了小区楼下，易寻南突然开口：“你家里江边不远，要不要去走走？”

“好。”初薇点头，刚好，自己也想好好地和易寻南说清楚。

再说清楚一些。

江是条大江，通海。

即使是夜晚，还有几条船开过，和倒映在江水里的路灯交织着。

初薇一边走，一边在思考，怎么劝易寻南赶紧回去，然后不要再过来了？

还没开口，易寻南先说了话。

“你家以前是不是养过狗？”

“你怎么知道？”初薇一愣，没想到开场白是这么一句。

“叔叔和我说的，说是你小时候养过，开始对它比对谁都好，要是晚上没回来，你能跑出去找一个晚上，无论在外面吃什么好吃的，总想带给它尝尝……”

易寻南讲了很多很久远的事。

那个时候初薇还在上小学，其实对那只狗没有太大影响了，只是父亲确实是比较喜欢说这件事，她也听过很多遍，有时候也会有一些画面，想象着自己和那只狗一起玩耍的场景。

“后来，那只狗死了，听说你再也没想养另一只了。”

“嗯。”初薇点头，主要后来上初中了，每天奔赴学校和家里，又有了新的朋友，总显得忙忙碌碌，再后来，小孩子忘性大，就不太记得了。

“那，你以后会也忘记我么？”易寻南停下脚步，桥下江水声在寂静的夜晚回响，偶尔路过几辆车呼啸而过，带着点冷风。

家乡的第一场雪忽然而至，让人有点儿措手不及。

初薇呆在原地不得动弹，直到易寻南的手伸过来，替她将头发上的雪花掸掉。

他的目光，就像是这场雪。

初薇没有回答，转身就想要离开。

易寻南一把抓住，吻了下去。

桥上，白雪，加上耳畔隐隐约约的江水声。

所有的一起，似乎顺理成章。

初薇当然不会忘记他，没有人会忘记他。

几乎风云了这一辈年轻人整个青春的人物，就算是没见过的陌生人，大概老的时候还会和子孙提一提，关心一下他的近况，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何况是爱过了整个青春的楚初薇？

只不过当这个问题在这样的场景下，从易寻南的口中问出来，却又另一种错觉。

他放开她，她低着头。

“初薇，嫁给我好不好？”

易寻南单膝而跪，从口袋中拿出戒指盒，打开。

没有鲜花怒马，没有宝车环绕，甚至而言冷风毫不留情的吹在身上，路人都是匆匆而去的身影。

可是他的目光，却坚定地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江水，都在偷听她的答案。

“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知道的，我不会再放手。”易寻南保持着跪地的姿态，语气十分真诚。下午那么多的亲戚起哄的时候，他又想过要不然直接跪下来求婚好了，初薇肯定不好意思在那个时候拒绝。

可是一来他不想让她勉强答应，二来他私认为这种事，只需要他们两个人就好。

虽然还没有准备好，倒是要怪就怪周围的气氛实在是太好，眼前的女孩实在是让人舍不得放开，而且自己，也确实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