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涟将醴放入琉璃樽中,两人往掉落的悬崖边走去。
刚走了几步,就见原本像是世外桃源般的山谷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原吞噬。那些盛放的花在悄然之间颓败,凋落。原本翩翩起舞地蝴蝶像是感受到了危险,慌乱地绕着池子打着转儿,没多久,就直愣愣掉落了下去。
戚言牵起宫涟的手,低声道:“走吧。”
宫涟点点头,从乾坤袋中召出一件法器,将灵力注入其中,那法器迅速上升,将两人带了上去。
两人上了崖顶后,宫涟转头对戚言道:“我们去找静无好吗?他……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被那股诡异的漩涡吸走。”
她从前从来都是认认真真地在每个世界中完成自己的任务,从不会与那个世界中的人物产生剧情以外的纠葛,身边的这个人是例外,可他毕竟不属于剧情里的世界。可是静无,却成了第二个例外,为她身陷险境,生死未卜。她已经开始慢慢怀疑自己的初衷。她想,是否在别的扮演者身上也发生过此种情形,那么其他人又是怎么做抉择的呢?
戚言的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檀木珠,点点头。
两人往之前出现那股诡异力量的方向走去,可是到了那里却愕然发现原本一片冰原的地方此时竟然竖着几座冰山,那种莫名的吸力和那个漩涡早就没了踪影。
宫涟压下心底的惊慌,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戚言不说话,默默跟在她身后。
宫涟绕着那座突兀的冰山走了两圈,仍旧没找到那片奇怪的冰原。
直到跃上那座冰山,才发现峰顶的不远处似乎躺着一个人影。
宫涟快速奔过去,却发现那是一件鼓鼓囊囊的衣袍,正是那化神失败被封在冰层中的剑修玄枉所穿。
宫涟拿剑挑起衣袍,一截截骨头从衣袍里落下来,跌落在地上,发出钝响。
宫涟握剑的手紧了紧,被戚言轻轻握住。
“别担心,你发现了吗?冰原里那股吸取人灵力的力量没有了。”
宫涟闻言细细感受了一番,才发现自己身体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那股莫名的吸力确实随之消失了。
“那个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戚言静静注视着她,“他尚在金丹初期就杀了快要进入元婴期的师父,可见他绝对是一个动心忍性的狠角色,这样的人,即使面临险境也会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要是再担心下去,我就要嫉妒得发狂了。”
宫涟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点点头,心里也相信静无不会就这么死了,以后一定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之后两人决定下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再次做了一下伪装,离开了冰原。
回到小镇时,小镇仍旧人来人往,很多人抱着试一试的目的前来寻找冰原中的宝物,也有在冰原中受了伤不得不离开的。
宫涟原本打算在小镇的客栈上住几天,看是否还能得到静无的消息,然而他们来到小镇的当天下午,客栈里就到处有人在传闻冰川中的醴已经被人取走了,所有人都在相互怀疑,动不动就大打出手。
两人知道在这里停留越久,恐怕会引火上身,于是决定当即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千赢等人无功而返,也因为醴被人取走的事情,千赢受到了一群修士的围攻。整个小镇差点被毁,千赢和她的手下杀了三个金丹期的修士,夺了他们的内丹,自己也因此受了重伤,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宫涟和戚言再次回到了天宗门。
天宗门因为之前被雷火点燃烧毁得七七八八,天宗门门下的弟子也死的死逃的逃,往日的大门派风范早就荡然无存。
这一次他们回来发现天宗门虽然落魄了,却仍然还有一些人留在那里。显然是对天宗门有了深厚的感情。大约是门主下令,天宗门主峰上的大殿干脆被拆了,只剩几个住所和修炼的地方,没了往日的辉煌,倒多了几分平凡自在的幽静。
宫涟见她爹虽然老了些,神态却十分平和,便也放下心来。
两人没有通知任何人,回到了戚言一开始闭关的山谷中。
戚言将天宗门的功法要义告诉她,宫涟便用醴辅助修行,开始闭关。
她原本一直停在心法的第三重天,而在原剧中,宫涟更是没有继续再练本门心法,为了报仇,选择了别的功法,却差点反噬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