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个“干嘛”,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在某人敏锐的人耳朵里就是听出来了什么。
“没什么,我也是湛清的,我是说我老家也是湛清那边的。”那人说。
杜彪的警惕放下点儿,原来是老乡。
“有事儿?”杜彪问。
那人点头,“是是,就是问问这边楼上几户是什么人柱啊?别误会啊,我是要调过来的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咱们这片都归我管,本来我是得挨家挨户的上门打个招呼,可这不过年嘛,我就不打扰了,问问就行。”
县里没有居委会,杜彪也不知道那人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杜彪当真了:“别的几户我不知道,我爸住这边儿,我就是过来跟我爸过年。”
“哎?人家不都是儿子伺候吗?”那人问。
“哈,我爸稀闺女。”杜彪语气有点儿不忿。
“不会是女婿有能耐吧?”那人瞧着杜彪。
“你怎么知道?”杜彪讶然。
“亲儿子不疼,疼闺女,八成是这个,还有人家闺女还会哄老人吧!”那人又是说到了杜彪的心坎上。
杜彪嘁了声:“可不是吗?”
“哎呀兄弟,别提了,我也跟你一样。”那人拍着杜彪的肩膀,“哎对了,今儿你家是不是来了不少亲戚,还是滨城的?”
“这你也知道?”杜彪吃惊。
那人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了。
他是在车库看到方正集团内部的车子才过来问问,本来就是想弄个小新闻,哪儿想到这简直就是大曝门。
别说这人跟那位杜总脸盘上有点儿相似,就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要是再不明白就是白瞎了多年浸yín新闻的心。
“我不是说了吗?我老家是湛清的,湛清那边的规矩就是今儿回娘家,还有我家亲戚也是滨城的。”
听着这话,杜彪是彻底的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真是经历太相似了。
“哎呀,难怪刚才看见你就觉得眼熟,还真是几十年前就是老乡啊,你家滨城亲戚怎么样?反正我家滨城这边的亲戚是真的太势力了,就是给孩子压岁钱都有多有少,那边孩子还不到一个月了,你说,是不是疯了”
杜彪巴拉巴拉。
那边悄默默的拿出录音机,悄默默的录下。
屋子里,麻将牌打的如同行云流水。
从下午一点,到下午四点半,三个半小时,打了八圈。
常子腾拿出来了一百二十元,现在他手边的桌面上零零散散摆着的就七八张百元大钞,这可不是说这八圈就赢了这些,而是先前常子腾已经收起来了一摞。
具体多少没数,可看厚度怎么也有两三千。
这小子,是真的贯彻实行玥玥那丫头的指令啊!
好不容易等八圈结束,老姨夫老姨二姨夫几个就像是终于解放了,忙不迭的从椅子上跳下来。
“哎呦,累死了!再也不跟小常玩儿了,简直就是毁了我一世英名!”老姨夫哀嚎。
老姨啧啧的摇头:“这技术绝了,小常这绝对练过。”
“哈,我是不行了,我去厨房看看,一会儿晚上吃什么啊?”
二姨夫直接一头钻进了厨房,不冒头了。
三个大人被常子腾这个小年轻给赢了。
事业上,没办法,人家出身就是好。
这玩儿麻将也玩儿不过,特么太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