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玥觉得耳朵里就像是轰然的冒出火来。
天知道当她打开院门听到屋子里电话的声响时有多激动。
上一次他接听的是学校小卖部的电话,毕竟除了她或许还有旁人会打给他,当时他旁边还有别人。
她不知道他说的“首都等她”有几分真心,又或者只是给她一个海市蜃楼。
毕竟她让他失望在先,一个电话就能冰释前嫌也好像太过玩笑。
周六他果然就没有打电话过来。
这次,她是用的家里的电话。
他挂断。
他是忙的无暇接电话,还是他不想接?
她拖着时间换衣服,上了车也患得患失,怎么也觉得这时候离开或许就错过了什么,幸好,她回来了。
“嗯,我怕。”杜玥说。
“”
常子腾目光微凝,贴身挂着的那枚戒指陡然发热,烫的心口熨贴。
过了会儿,常子腾说,“记住,不许有下次!”
“嗯。”杜玥垂着头应,嘴角大大的咧开。
她知道,那件事儿是真的翻篇了。
她的少年,她又哄回来了。
“没听清。”常子腾说。
“元旦快乐。”杜玥说。
“”常子腾。
“这回听清了吧,你还没跟我说呢”
“”
隔着门廊屏风,最里面左右两侧紫檀木屏风后面的长辈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三张桌子上,常岫一直盯着门口。
从常子腾离开到现在,手腕上的指针已经走了三分钟。
不行,忍不了了。
常岫正要起身,屏风后面人影闪过,常子腾走进来。
和自己相似的面庞上轻含笑意,意气风发,神清气爽。
只是接个电话,怎么就像是磕了药一样!
“谁的电话?”常子腾刚坐下,常岫就问。
常子腾抬了下眉角,“猜。”
“”
常岫眯起眼睛,恼意在周身绽开,坐在旁边的陆云祁先感觉到,桌子下面拉了下常岫。
常岫一顿,气息骤失,遂chún角轻勾,笑的温柔妩媚,“若是男孩子也就算了,要是女孩子,我还真有兴趣瞧瞧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把我们小二的魂儿都勾走了呢。”
听到常岫这么一说,桌上坐着的其他几个人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都是自小玩儿到大的,听语气就知道这会儿常岫大姐是在压着火儿。
恍惚的意识到什么的方茉莉定定的看向常子腾。
不知道内情的关小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脸儿上全是茫然。
知道内情的明传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里却是兴味,尤其看向常子腾的目光更是闪耀狡黠。
二哥这么容易骗?
常子腾没看四周看自己的视线,只看向自己的亲姐姐。
“看不到。”常子腾说。
“为什么?”常岫问。
常子腾微笑,“我还不想让她过来。”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妈也不让。”
原本常岫压着的火儿就像是即将要爆发的火山,在听到常子腾最后说的那句话之后,立刻连火星子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本来她就是担心自己的亲弟弟被不知道什么小地方的丫头给蛊惑了,现在听老妈出手,那就全然放心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以后有机会再说。”遂,常岫笑的温和宠溺,一个劲儿的往常子腾跟前的碗里夹菜,“来,吃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你最喜欢的,这阵子子腾你可是瘦了多吃点儿。”
常子腾一一收了,淡淡的说,“那姐就别吃太多了。”
常岫一顿。
常子腾淡定的加上了句,“太胖。”
“”
常岫呲目,转头看向陆云祁,眼神在问他——我胖吗?
陆云祁摸了摸鼻头,看向明传成,明传成一怔,对上常岫紧跟着过来的视线,嘴角微微的扯了扯。
刚才他想错了,
二哥才不容易骗。
明传成浅笑盈盈,“二哥说错了,是雍容华贵。”
常岫xiōng口明显起伏了下,那还是说她胖了!
一旁关小兮懵然不知所以,正要低头吃饭,忽的感觉到明传成掐了他一下,立刻明悟自己这时候也该说话了。于是眨巴着清澈透亮的眼睛看向常岫,“三哥说的没错,在小七眼里,岫姐姐就是雍容尔雅,咱们家里最漂亮的姐姐,有首诗是怎么说来着,‘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褭褭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关小兮摇头晃脑的吟,旁边明传成听到第一句嘴角的弧度就掩饰不住的挑。
常岫一开始还觉得这诗词好听,只是眼角瞥到明传成侧头掩chún,常岫马上明白了些什么,笑盈盈的看向关小兮,“小七,这首诗是说谁啊?”
关小兮笑的清纯,“杨贵妃啊!”
“”常岫脸一黑。
还是说她胖!!!
96年元月一日的湛清宾馆很热闹。
恰牌集团的杜老总来这边吃饭的消息一早就传的差不多整个湛清县都知道,等恰牌集团的车停靠在湛清宾馆外,连附近恒川市的不少企业公司领导都到了。
湛清宾馆大厅还好一些,到了二楼雅间,不管是无意出来抽烟,还是叫菜,抑或者就是在门口聊天的人们听闻上楼的脚步,有意无意的转头正好看到,惊讶之余纷纷上前热络。
杜玥爸爸也是见过一些世面,可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原来只有局长才应承的人物,未免就有些发虚。
脚下不由自主的微乱,本来在前面的身形就往后错了半步,而杜总适时的站到了前面,跟前面迎过来的那些人寒暄。
这回过来的还有杜总的两个儿子,那两个儿子正要往杜总身后站过去,杜玥往前走了一步,正好站在杜玥爸爸身边,挡在他们两个前面。
杜总的两个儿子大的二十多岁叫杜费,小的还在上初三叫杜浏,哥哥杜费还没说什么,弟弟杜浏忍不住开口,“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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