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绕对上曹穗颖疑惑地双眼,柔声说道:“娘,我没事,这伤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您不用担心。”
话是这样说,可作为母亲的曹穗颖哪里能真的不担心,刚想细问梦绕伤势的时候,严夫人却插话了。
“你就是这个没教养的东西的生母是吧?果然有什么样的娘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都是下贱胚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一旁的严晖瞪了严夫人一眼,心里暗道,人家两母女相聚不知哪里又得罪了他夫人了,平日这话说得那么难听也就算了,今天是尹大人也在此的,这得多尴尬!
谁知道严夫人看见自己的丈夫狠狠地瞪着自己,心里更加恼了,这儿子不帮着自己倒也算了,就连自己的丈夫都埋怨她!
“难道我说错了吗?赖在我们严家不回去不就是贪图我们严家的钱财与佳肴吗?”说罢,转头看向尹联安,想了不想就开骂,“你是尹大人是吧?你们尹家是没有家教规矩了不是?你是怎么教女儿的?
你不知道你女儿赖在我们严家吗?还不知道将她接了回去,你们尹家就是这样缺粮食吗?养一只狗的银钱给了样那个小贱人就够了,为何要待今日才来接她?”
尹联安沉下脸,“严夫人所言极是,我们官家的家里的待遇竟然还比不上商家的,这话要是传到了圣上耳里,我们尹家也是丢不起这个脸的!至于我家的大丫头呢,我这便接她回去。”说罢凭着记忆寻找着那一张脏兮兮的脸。
严晖自是不知道这两个时辰里严夫人受了多少气,此时听了严夫人出口便毫不留情地骂尹联安,这尹联安的脸色也是铁青了的,还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严晖的一张老脸就被这个女人丢尽了。
严晖一气之下便冲到了严夫人身旁,使劲地扇了严夫人一巴掌,清脆地一声“啪”怔住了全场人。
严夫人身边的婆子都惊呆了,心想,又是搞哪出啊?今天真是样样精彩,可精彩过后就是他们这些奴才受罪了。
严晖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了严夫人,严夫人被打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一直瞪着严晖,片刻之后掩泪而跑,十足像个受尽委屈的媳妇,这严夫人本来跑得也够华丽丽的,她心里却想着严晖会追上来,也就放慢了脚步,不想跑了不过七八步,左脚绊住了右脚。整个人四脚朝天扑倒在地。
严夫人疼得哎呀大叫,但严晖却没有向前扶的意思。严夫人也只能由着婆子扶着一瘸一拐扶回自己的院子。
严晖尴尬地咳了一声,只能扯开话题,她指了指梦绕,“尹大人,这就是令千金。”
尹联安朝着严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位个子还算高挑,身穿上等丝绸做成的翠绿色袄子,下身穿一条浅蓝色襦裙,裙角边上还用银丝勾勒出几片祥云伴牡丹的花样儿。
肌如羊脂肤如玉的瓜子脸上有着一双生命力十足的杏核眼,琼鼻小嘴,那简直就是曹穗颖年轻时的模样,不,那是比曹穗颖更为之漂亮的五官,还有这周身都是从容的气质简直是无人能比的!
这竟然是他那个原本面黄肌瘦脏兮兮的女儿?不会吧!现在这个大女儿看着竟然比之他其他两个女儿还要漂亮了十分去!
尹联安此时如同雷轰电击一般呆住了,嘴巴惊讶地张得老大,嘴里都可以塞下一个大馒头了。
尹联安转过头看向严晖,咽了咽口水说道:“这真的是我的大丫头尹梦绕?”
严晖奇怪地看了尹联安一眼,点了点头。
梦绕知道尹联安很是诧异,因为此时的她跟从前已经死去的尹梦绕相比较,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也难为尹联安这个从不将梦绕放在眼里的爹会如此惊讶。
梦绕走向前,屈膝福了一福,轻声喊了一句爹,便自个站了起来,对于这种不关心她与她娘生死的人,她没有必要待他好,规矩上做到了便也罢了。
尹联安看了眼前的美女子,结巴地说道:“你是大丫头?你真是大丫头尹梦绕?”
梦绕点点头,应是。
尹联安还是不肯相信,看向众人,“她真的是尹梦绕?”
众人听到尹联安的提问不由得汗颜,这做爹的竟然问外人眼前的是不是他的女儿,这也太可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