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梦绕已经忘记了自己从一楼大厅到二楼雅间上上下下走了多少遍了,忙忙碌碌终于到了二更天。
严皓聆走到马车旁示意梦绕快些上马车,梦绕打着呵欠上了严家的马车,两人在车厢中沉默着,巷子里极其安静,偶尔传来几声酩酊大醉的汉子嘴里的胡话,偶尔听到几声娇嗲的笑声。
马车走得很缓,马车里点着安神的熏香,梦绕闻着,倒多了几分睡意。严皓聆则是闭上了双眼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来了,车夫轻声告知到了严府。
严皓聆闻言张开双眼,见到梦绕早已睡着了,马车上只点了拉一支蜡烛,光线有些昏暗,严皓聆眯了眯眼睛才能看清梦绕的脸,蜡烛的光映在了梦绕那一张小脸上,显得格外朦胧美丽,他一直看着她,只觉得她眉间带着丝丝憔悴,但是依旧遮不住清雅的样子。她闭着眼睛,卷而翘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琼鼻下的小嘴微微扬起,似乎梦到了开心的事。
就在此时车夫再一次告知到了严府,严皓聆微微皱起了眉毛,撩开丝绸做的帘子,轻声对车夫说道:“回严家雅居后再缓慢走一圈吧。”说罢放下帘子。
车夫不明所以,既然是严家大少爷的吩咐也是得照做的,于是又往严家雅居的方向走出。
严皓聆看着她就这样睡着,像一潭安静的湖水,实在不忍心叫醒她,只能让车夫再走一圈,只希望她能够睡久一点。。
第二天梦绕被春菊叫醒了,梦绕搓了搓眼睛不愿起床,昨晚她真是累狠了,还是再睡一会吧。
春菊见到了梦绕不愿起,只能摇了摇梦绕,“尹姑娘快些起吧,这都快要辰时了!”
梦绕一听到辰时这两个字才猛地起来,直到看见春菊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她自己床上,“怎么这样快到了第二天?我这不是在马车吗?怎么会在床上,我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春菊看着梦绕,好笑道:“尹姑娘真是不记得了?昨日严家雅居新开张,尹姑娘忙到了二更天在马车上睡着了,是大少爷说你昨日很辛苦,累得在马车上睡着了,不忍吵醒你,抱着你回来客房的,尹姑娘睡得倒是舒服,我们大爷却受罪。”
梦绕一听也觉得诧异,这大少爷是出了名的冷漠美男子,对谁都只会黑着脸,想来对谁也是没什么感情的,竟然会因为不忍吵醒她而把她抱了她回来?
春菊见梦绕发呆,便摇了摇她,“尹姑娘快些洗漱吧,这都要迟了。”春菊说罢也转身去准备洗漱的水。
梦绕也知道自己是睡晚了,只能冲忙换衣服,等到梦绕用了早饭到严家大门,才发现严皓聆又在等她,梦绕有些不好意思,歪了歪头,“又让严公子久等了。”
严皓聆听到梦绕的声音,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却没有回头看梦绕,只是嗯了一声便上了马车,两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话,梦绕抬起眼飞快地看了一眼严皓聆,只见到严皓聆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以为严皓聆生气了,便暗暗下定决定以后都得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