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平剧烈的咳嗽起来,目光在那所谓的专属茶杯上打了个颤,脸阴沉了下来。
专属茶杯,什么意思?说明魏长煦常来啊!
这,这,这,简直是不成体统!
怒目瞪向唐暖,某人正大口大口的喝茶,她都渴一路了,好容易得着口水,“晚上吃咸了,你家厨子的盐放太多。”
唐延平再次被这不经意撒出来的狗粮齁着了,“你们,简直是目无尊长!尚无婚配,怎可如此私相往来?”
一气之下,拍案而起。
魏长煦和唐暖互视了一眼,默契的挑了挑眉毛。
魏长煦先开了口,“相爷怎的如此死板?我朝民风开放,少男少女谈情说爱还是可以的吧?”
“谈情说爱?”唐延平嗤笑了一声,“今日在将军府那么闹腾,公然劫走我的女儿,景王殿下现在又跟我说谈情说爱,这是真的准备娶暖儿吗?还是觉得我相府的女儿好糊弄?”
“暖暖,我会娶。”
唐暖听得一愣。
唐延平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道声音,“景王殿下的婚事,恐怕并非自己能够左右的吧?”
魏长煦讽笑,不答反问,“难道相爷觉得,暖暖的婚事,你能够左右的了吗?”
一句话差点把丞相爷四十多年的古董鼻子气歪了。
“景王爷,站在父亲的角度,我请你远离我的女儿,这是对她的保护,也是对她的好。其中原因你应该最清楚。”
“本王若是不听劝呢?”
气氛僵到无以复加,唐暖这个当事人表示,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缓和了。
就在这时,门外魏长煦的侍从说话了:“殿下,宫里在催了,问您什么时候入宫?”
唐延平勾起嘴角,“殿下,还是好好想想,待会儿要怎么应付皇上吧。你这刚刚回京,就灭了一品军侯府近半的奴才,闹得周家鸡犬不宁。纵使有军功在身,也不可如此狂妄。”
“多谢相爷提醒。本王倒是有句话,要提醒你。”
“……”
“将军府今日的种种,完全是将相爷玩弄在股掌之中,他们既可以要挟你第一次,也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难不成,相爷要做他们手中牵线的纸人,任由摆弄吗?相爷也该想想,周云川落得如此下场,仅以本王一人之力,能够达到这么圆满的效果吗?本王是在拿着谁的旨意办事?本王的意思代表了哪位的意思?”
字字句句,如同将唐延平推入深坑,他整个人呆愣愣的,直到魏长煦被唐暖送出房间。
是啊,魏长煦在北境和东境的表现,他故意开始放慢行军速度,又最终在东境杀了敌军措手不及,这一切的一切,全是陛下的纵许啊!
这么想来,将军府已经在陛下的计划之内了,何时收拾已在定夺,若自己跟将军府关系密切,到那时……
院门口,唐暖笑嘻嘻的,“你轻飘飘几句话,快把他吓得半死了。”
“不过是自己的心在作祟罢了。”
“入宫真的没事儿吗?”唐暖不由担忧。
“无妨”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毫无预警的将唐暖拉入了怀中,“‘我会娶’那几个字,才不是轻飘飘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