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出于关心,却句句戳周云川的心口,尤其听到上官令三个字时,周云川明显遭受了一万点的暴击。尽管如此,他不敢吭一声,因为眼下,他就是魏长煦的盘中餐,若不哄着陪着,性命难保。
一旁虎英勾了勾嘴角,“殿下放心,若军医不好好医治少将军,属下就将他们全都废了!”
远离京都,营中的军医个个都是宝贝,护着还来不及,要是虎英真把人给废了,那周云川也离死不远了。
“殿下多虑了,我很好,很好。”
“是吗?那动一下胳膊给本王瞧瞧。”这语气,跟对笼子里的八哥说,“喊一声爷来听听”如出一辙。
周云川气的眼前飘星星,好容易将嘴里的唾沫干干咽了下去,回道,“伤势过重,现下还不能乱动。”
“这么说,还是军医们无能喽?虎英!”
“是,殿下,属下这就动手!”
“哎,不必!”出于下意识,周云川扔了扔右手要阻止,无奈根本使不上力气,所以只动了一寸便再不能挪了。
而就是这一寸的距离,刚刚好,手落下了床榻,被眼尖的魏长煦接住了。
他很是认真的查看了一下周云川手筋处的伤口,还十分专业的捏了捏,才把他的手放回原位,这一套动作下来后,周云川的额头已经疼的大汗淋漓了。
尽管如此,却也不敢哼出一声,周云川敢肯定,他只要哼出一声,眼前的主仆俩绝对还能想出旁的法子来整他。
魏长煦,他就是个狡猾的阎王!
从前跟旁人都是玩儿明的,今儿竟然跟自己玩儿阴的!
周云川全然忘了,是他先给人家下阴招圈套的。
待魏长煦走后,军帐帘子落下,周云川眸底闪过满满的恶毒,“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的痛苦之期很快就来了。”
次日的大战十分顺利,正应了那句话:景王一出,没有不平的战事。
如果说生活中的魏长煦,因容貌而突出,而闪闪发光,那么战场上的魏长煦,则因气场和统帅之才而耀眼。
战士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同了,个个跟打满鸡血一样。一整日下来,黄昏,浓烟滚滚,魏长煦目视着上官令高举起手,喊出那句,“撤!”紧接着,景王军全军欢呼。
上官令翻身上马,久久注视着魏长煦的方向,“咱们后会有期。”
此仗,算是胜了。
一天的时间,魏长煦整顿军务,跟大周军定了条款,理好了战后事。眼下已归心似箭。
出发前,他走进了周云川的军帐,有些事情,是时候理一理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周云川会以那样的表情看着他:嘲讽,“景王,不得不说,你在战事上的确是个雄才,但那又如何呢?你以为你赢了?你根本没赢,真正的战场在京都!真正的战事,才刚刚开始。”
不过几句虚张声势的话罢了,魏长煦听后却莫名开始心慌,他大跨步上前,一把拎起床榻上周云川一半的身子,“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赤红着双眼,几乎要把手里的人吃了。
“哟,原来景王也会着急啊?告诉你也无妨,鞭长莫及……”他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字字都足以让魏长煦疯狂,“将军府真正要娶唐暖的,不是我周云川,而是我二哥,周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