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方动静不太对!”是虎英的声音。
他松开手,掀开车帘,前方是座桥,跨越护城河,从官道到妙音阁后门的必经之路。往常经过这里都没什么,但今天……桥上一人都没有,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瘆人。
傍晚的余晖映在护城河底,偶尔有小风吹过,河水轻漾几缕水花。
“怎么了?”唐暖上前,却见魏长煦猛地回头,表情冷肃,“待在车里不要动!”
声音不是嘱咐,吩咐,而是命令。
“继续往前走!”
听着主子的命令,虎英亲自赶马,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声音响彻周边,带着些许回响,十分刺耳。
每行一步,唐暖的心就重重跳一下,直至马车驶到小桥最顶端时,陡然间,河里,桥底下涌出数十名黑衣人,皆蒙着面,手持利器。
他们蜂拥般的冲着马车而来,刀刀致命,不留活口。
虎英伸手非凡,但寡不敌众,不远处就是妙音阁了,只要魏长煦吹一声长哨,里面的人就可以冲出来救援。但如此一来,妙音阁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久久都没吹起哨声,魏长煦披剑挥舞,连斩了数个人头,剑刃上满是血迹,但黑衣人却越聚越多。
马车里,眼见着被刀扎的洞洞越来越多,唐暖随手拎起榻下方的棒子护在身前。
突然,马车一颤,似乎是有人上来了,她高举起棒子准备下手,见是绿萝冲了进来,“小姐,主子让我护着你,咱们无论如何,不能离开马车。”
唐暖皱眉,“他们还好吗?”
“嗯,主子没事,只是,这群黑衣人来势古怪,所以咱们不方便露底,光虎英和主子就能应付了。”
好一会儿,唐暖忍不住好奇,听着刀剑相碰的声音,尝试着掀开车帘往外看,见虎英已经把黑衣人引到河对岸,魏长煦也在其中周旋,血花四溅,周遭空气里都带着股腥味。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道声音,“撤!”所有的黑衣人尽数都消失了。
魏长煦本想留个活口,最后活捉了一个小个子,却没想刚摘下面具,那人就咬毒而亡。
京兆尹梁璇随即赶来,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被魏长煦打发了。
绿萝又找来一辆马车,掩护下,他们从后门进了妙音阁。
云莹等人闻讯来到后院茶厅,虽十分关切,见魏长煦板着脸,却谁都没敢问出口。
仅凭他和虎英两人,杀了不下百个黑衣蒙面杀手,魏长煦全身而退,虎英终究身手差一些,肩膀被砍了很长一道伤口,刀口狰狞可怖,还很深。依稀可见白骨。
若不及时缝合,怕任其愈合也要个把月,更别提古代医疗技术落后,这其中再感染了。
唐暖一进后院就忙碌起来,根本顾不上阴沉着脸的魏长煦,净了手之后拉着虎英坐到一旁,吩咐寇儿找来能代替纱布的东西,剪刀,针等,一应扔到水里煮了。
没有消毒设施,只能用简陋的方法来代替。这些步骤轻车熟路,前世她在医院闭着眼睛都能做。
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魏长煦的眸光也聚紧了。
“绿萝,把虎英的外袍剪开,保持伤口露在外面。”唐暖吩咐道。
绿萝手脚麻利,很快按照吩咐做了。煮好的器械一一被送上来,唐暖深吸口气,“虎英,忍着疼,我帮你缝合伤口。”
“唐小姐,这万万使不得!”一直没说话的云莹,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