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舱门,两男人趄趔着走过来。
当看见躺在地上的同伴,夏宸听他们大吼,快速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夏宸的心跳一下快过一下,连呼吸都快控制不住地发紧了。
此时他一手拿枪,一手掩住身前女人的嘴。
耳畔除了男人们的叫骂,似乎还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
如果待会儿他们找过来,二对一,指定没活路。
正愁眉不展,女人突然挣脱开,她凄厉的叫着冲向两人,声音高亢刺耳。
喂……
夏宸想唤住,却更快地反应过来,适时止声。
他也透过布帘的缝隙看,只见女人扑向他们,紧接着便听见几声枪响。夏宸看见女人的身体被枪打成马蜂窝,骇人的血红瞬间就从身体各个部位涌了出来。
咚的一声,清晰听见女人倒地的声音,又见两男人往她尸体上狠狠踹了几脚。随后,一男人抬头看女人冲出去的方向,冲同伴递递眼色,两人拿起冲锋枪,慢慢往茶水间去。
飞机已经穿过云层,数万米高空,平稳飞行。
两个男人越靠越近,子弹也早已上膛。
来黑色的布帘前,其中一个冲另一个挤眉弄眼,稍稍往后退。另一个倏地用枪掀开帘子,枪口对准的茶水间,空无一人。
“没人!”他冲同伴说。
同伴将枪扛在肩头过来,也是认真检查茶水间,除先前飞机颠簸时被移动的小推车以及地上乱成一团的饮料杯,其它什么也没有。
“人去哪儿了?”森尼刚才押着一个中国男人过来,现在不见中国男人的尸体却见森尼被人打死,而且枪也失踪。很明显,那男人溜了。可是他溜去哪里?
“你去告诉头儿出了些意外,我再到处找找。”
两男人分头行动,留下来那位,又在整个豪华舱寻找,连洗手间都彻底查找一翻,确定无人,这才离开。
躲在小推车的隔层,太闭塞,一点不透气。
夏宸尽力的拉长呼吸,每一次都拖到受不了再唤气。严重缺氧,他觉得他都快闷死了。
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他只能蜷缩在黑暗的小推车里,倾耳聆听外面的所有声响。
时间过去很久,再不呼吸新鲜空气他就要窒息而亡。无法再在闷塞的空间里再待一秒,呯——小推车被他推开,趴出来,夏宸卧在地上大口大口辛苦的呼吸。
由于长时间没有新鲜空气的供予,他脑袋发晕,胀得快要爆开。瞳孔也感受到在剧烈地收缩,视线焦距都在不停拉长,又缩短。景象很不真实,也不清晰。
抚住喉咙,夏宸艰难地呼吸好几下,终于恢复些力气,他这才悄悄掀开布帘的一角,确定舱里没什么可疑,终于松口气地瘫软在地上。
他看小推车,幸好它的门面朝内侧,并没被两名恐怖分子看到。不过此时整架飞机上他们的同伙应该都在找自己,危险并没远离,依旧在身边徘徊。不过只要没死,他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拼尽一切努力活下去。但前提是步步都要小心谨慎。
眼下最安全的地方或许就是豪华舱,夏宸赶紧爬起来,他拿起小推车上已经凉掉的咖啡,咕咕灌了几口,又吃了几个面包。抹抹嘴,在茶水间的每个角落翻翻找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一张飞机的布局图。
此时他所在的位置是豪华舱,再往前就是堆放杂物的储物室。而储物室的下面,正是堆放行李的行李舱。或许可以先躲到那里!
有了主意,夏宸随手拿了些吃的东西,带上枪,左右小心观察,确定安全,这才往前走。
而此时的机长室内,商务男拿起无线电通讯,卸去脸上那抹温柔无害的笑,此时他整个人神情阴鸷,一字一顿与地面上的人谈判。
“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们迅速退出我的国家,再一颗炸弹把x国轰掉,我立刻放走机上所有y国乘客。”
ls国与x国为临近两个小国,长年因领土主权问题产生摩擦。就像挨得近的两个家庭,小吵小闹本来也无伤大雅。但y国觊觎ls国的能源,仗着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x国的依附国,可耻的插入两国间的纷争。
ls国民齐心协力抵抗,但人肉炸弹又怎么敌得过y国的现代化军事装备?
有了y国做靠山,x国肆无忌惮,多次向ls国发动炮轰,导致一个本来人民安居乐业,资源丰饶的国家民不聊生。ls国虽小,却也自己的铮铮铁骨,坚决对一切入侵势力说不。可惜几年过去,曾经美好的家园已成一片废墟,四处充着刺耳的枪炮声,被硝烟弥漫的阴沉天空早就失去往日那般湛蓝清澈的颜色。
亲人流离失所,到处尸横遍地,入眼尽是残墙断垣。ls人民的身体在流血,心,更在流血!
y国的代表在劫罪嘴里得到轰炸x国是此次交易的条件时,耐心周旋,“你们国家与x国之间的领地纠纷,不应该把我国人民牵扯进去!”
“狗屎!”商务男失了优雅了咒骂,像是受到刺激,他眼睛瞪到最大,握着无线电的手因为用力而骨骼突起,“在你们朝我们丢炸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个国家与你无关?在你们的jūn_duì将子弹射进我同胞身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是我的兄弟姐妹?在你们大军压境要从我们手里抢夺属于我们的能源时有没有想过那些是我们的东西?为了达到你们掠夺的目的,你们不惜残忍地杀害我的家人!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肆意欺凌的那片土地,那是我的祖国,我的祖国!”
说到后面,商务男激动地冲那头咆哮。而机舱内的其它恐怖分子,也都牙齿咬紧,眸子折射出残忍嗜血的光芒。可那瞳的深处,光的最深处,依晰可以窥见满满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