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对不起……”
那声音竟有几分沙哑,带着说不清的沉痛气息。
“是我对不起你。”龙浅幽在他怀里闷闷地道:“如果不是上辈子如此欺骗你们,大家也不会被我害成那样……”
忽然,两人同时沉默了,他落在她腰间的长臂也微微松了些,让她有机会抬头去看自己。
他垂眸,她抬眼,视线接触到一起的时候,竟忽然异口同声道:
“她不是你。”
“她不是我。”
这份,算不算得上是难得的默契?
他怎么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幻境里的龙浅幽和眼前的她完全不一样,根本就像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一般?
她们的眼神差天与地,性子也都一样。
幻境中的龙浅幽温婉柔顺,对帝问天更是千依百顺,对着他们这些人的时候,就算心里估算着什么,但至少真的温顺如一头小羊羔。
可眼前的女人……他从来不知道她也可以用温顺才形容,除了偶尔在自己面前佯装柔弱时,会假装乖巧听话之外,其余时候,她什么时候柔顺过?
面对着他的时候尚且如此,对着无忧他们时就更不用多说了。
“如果你相信我……”她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丝调皮:“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关于我的。”
“这里不是讲故事的好地方。”弯身,一把将她抱起,他笑道:“带你去个地方,再让你讲个够。”
“不许回寝房。”她紧张兮兮地揪紧他的衣襟,身子还又酸又胀的,现在,真的不想回去:“不许说到床上去。”
“谁给你说不许的权力?”他挑眉,垂眸看她,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半点停顿。
果然有句话说得极对,女人就是不能贯的,这不才惯了那么一下下,已经开始敢对他说“不许”了。
这么着下去,以后岂不是会爬到他头顶上去撒野?
“帝无疆,你欺负我!”不是才刚说好两个人要好好过么?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还过什么?
“我要公平。”她怒道。
“叫无疆。”他完全没理会他的话,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柔声哄着:“我说过,在床上,允许你喊无疆。”
“不喊。”再说,他们又不是在床上!
不对,这里分明是他的寝房,他们正在靠近的,分明是他的大床……
“帝无疆,我说了不要……”
“喊无疆。”他固执地坚持着。
“不喊。”
“快喊!”
“不……嗯……啊!轻一点,不……要……”
“喊!”
“嗯……”小手揪紧他的发,却又不敢将他推开,生怕他将自己脆弱的身子咬碎了去。
哼唧了半天,最终在他用力闯入之际,她低喘了一声,依然敌不过他霸道的气息,轻轻喊了声:“无疆,嗯……”
……
三日之后,帝家四兄弟整理好行装,带着龙家姑娘踏上了去往蜀国的官道。
马车上,某女倚在一具宽敞温暖的胸膛里,指尖绕上他墨色的青丝,无聊地把玩着。
“你说我们这样走,得要走多久才能到达蜀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问了,因为真的想不透,这么壮观的队伍,人人整装严厉,步伐整齐,可那速度却如同蜗牛一般。
如她所说,继续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蜀国?
他们可是在赶路,不是在游山玩水呢,但,以他们现在这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不是游山玩水又是什么?
帝无疆一如既往不理会她无聊的问题,只淡然看着前方的路,策着马儿小心翼翼前行。
是真的小心翼翼,生怕路上有个颠簸什么的,伤到怀中的小丫头。
得不到他的回应,龙浅幽的目光穿过他的臂膀,看着策马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帝无桀,忍不住又问道:“你二皇兄究竟怎么回事?我们的时间真有这么多么?”
帝无桀瞟了她一眼,冷冷一哼,说不出心里哪里在发酸,但就是酸酸的,竟有几分不好受。
“还不都是为了你!”
这么酸,一定是在吃她的醋,不耻她用下三滥的手段蛊惑他的二皇兄,让他为了这个女人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心里好酸,大概是因为皇兄从来没对自己这么关照过,心头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