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帆现在不是身体重病,是心病。心病,要用心药医。”
“你显然不是。”
白潇说完,客厅里一片死寂。小止浑身发颤,不知所措的望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半晌,小止的视线开始聚焦,盯在她脸上,一字一顿轻柔而坚定的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就这么一根筯,回不了头。”
白潇把头扭向一旁,小止低下头,笑了下想说什么,突然白潇伸过手来擭住她的后脑,将她拥进怀里,另一只手僵硬的轻拍着她的背,不自在的道:“我真羡慕你能活的这么清楚。”
小止嘿嘿笑了几声。白潇叹了口气,能做到像小丫头这样对一份感情纯粹而不求回报的,又有几个人?她自己就做不到。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分得清分寸,明白自己的位置,懂得在合适的时间后退,不计较,不嫉妒,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退而求其次,若是连其次也求不到,仍然不怨不恨,安然处之……这样的人,心胸到底要有多宽广?要活的多么清楚,才知道自己能求得什么,求不得什么?
白潇有些佩服她了。
也许,正是因为她这样干干净净,才更让人羡慕,所有人都想保护好她。
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灯火斑斓的城市,白潇仍在想,小止那样的,是不是只要那人活着,对她来说就是幸福?如果他结婚了呢?牵着别人的手组建家庭呢?
大概……小止那样的,还会兴冲冲的跑去祝福吧。
真不知道,是她堪不破,还是小止太过无垢,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吗?执着于事业,爱情,金钱,甚至一些虚幻的东西,难道一开始不是从私欲出发的吗?
白珏曾告诉她,杀人是因为避免被杀。那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过是为了不让那东西落入别人手里。白珏说,人都是自私的,一辈子又这么短,想要什么就要得到,徘徊不定裹足不前只是空耗岁月而已。
既然是这样,那么她的所做所为,也没什么错。
错的,是小止。
是墨帆。
守护神注定只是悲剧。想要的,就要得到,哪怕刀山火海遍布荆棘,哪怕要淌过十八地狱,也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像小止墨帆那样只敢在旁边看着的,说白了,不过是胆小鬼。
白潇冷哼一声,大力将手里的水杯掼在桌面,换了衣服,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