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和祁墨的愿望太沉重,所以连这个孔明灯也负担不起?
“看来我永远也变不聪明了。”她自嘲的笑笑,绕开孔明灯往前走。
走着走着,双腿没了力气。
眼前景物全都变得模模糊糊,她不断的抹着眼睛,想把眼里的东西抹开,却越抹越模糊,最后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步伐越来越沉重,最后路过某条街的一处长椅旁时,怎么都走不动了。
人群如同流水一样从她身边划过,艳红的灯火经历了最璀璨的时刻,渐渐落幕。热闹喧嚣的街道渐渐变得冷清,不远处的湖面倒映着湖畔灯火,风起时荡漾起层层波光。
月亮不知道什么已经已经不见,料峭寒风从街头串到街尾,带起一片热闹的余韵,久久不散。
夜渐渐深了,月光撒在树枝上,宛若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缎带,皎洁的月光透着几分寒冷的气息。
墨帆到凉亭时,隔着湖面便远远看到了长椅上曲膝而坐的沐清欢。
今夜的月亮很圆,也很亮,朦胧的月光打在她精致的鹅蛋脸上,为她渡上了一层柔光,美的让人心醉。
墨帆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待他回过神时,发现不远处的女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长腿迈开步子,径自往她那边走去。
直到面前突然多出来一块手帕,沐清欢的一双眸子才有了焦距,心中生出一丝期待,她边抬头,边笑:“祁……”
话刚出口,便陡然收住,笑容一点一点在嘴角僵住,直至消失不见。
气氛微微冻结。
“你哭了。”墨帆缄默着,冷不丁的说道。
沐清欢一惊,下意识伸手往脸上抹,竟是一手的湿意。
怎么会哭了……
自己早已练了一身的铜墙铁壁不是吗?
“大概是寒风太大,吹红了眼睛。”沐清欢扯了扯唇,底下头,目光所及之处是波澜不惊的湖面。
墨帆挑眉,话不对口的道:“祁墨叫我来的。”
他说的很随意,不知是在陈述,还是在跟沐清欢说。
沐清欢身子一顿,唇角微微上扬,眼神却没有什么温度:“墨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
墨帆皱眉,没有答话。
“我以为的父母,到头来不过把我当成了他们女儿的一个移动血库,我以为的爱情,到头来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他心爱女人的试验品,我以为遇上祁墨,就可以一切重新开始,我把一颗心都给了他,却原来从一开始的靠近,就是利用。”
沐清欢呢喃着,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墨帆听。
“到底是我太愚蠢了吗?”沐清欢嘴角勾起一丝自嘲,两眼始终盯着不远处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