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中医界的至宝啊!铜人全身穴位都与经络脏腑相连,经络内充满水银,外部要以黄蜡涂抹,遮掩住穴位的印记,专门用来考究对穴位的认知熟练度的。‘针入而汞出’,老祖宗医术与机关术的完美结合之作!多少年来,只是听说,从未亲眼见过!难道,今儿在这儿要见识针灸铜人了?”
就连那些原本对中医毫无基础的记者们,乍闻“针灸铜人”,也是骤然一惊,登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激动不已。若是在这个不起眼的中医协会上,竟能记录下针灸铜人,那可是比什么都有价值的新闻资料啊。
众人无不看向了阶梯教室的门口,翘首以待。
苏扬见了大家激动的模样,心里却是一声冷嗤:“哼,若不是为了对付慕容凡,我怎么会你们见识这等至宝?一帮没有见识的乌合之众,哼,今天倒是沾了慕容凡的光了。”
再冷眼看看慕容凡,慕容凡始终坐在椅子上,此刻竟微眯了双眼,一动不动,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表情,针灸铜人的消息,竟被他置若罔闻。
“大爷爷,慕容凡怎么毫无反应?”苏浩宇盯着慕容凡,几分不解地低声问向了苏扬。
“嘿嘿,定是眩晕散发作的滋味不好受啊!不过,此刻,他也只能苦苦撑着了,就算他说身体不适,别人也只能当他是怕了。”苏扬阴笑着说道。
“嘿嘿,大爷爷,他这才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大爷爷真是神机妙算,每一步都丝丝入扣,我就不信慕容凡,他这回还不栽?”苏浩宇低声得意地笑道。
回头瞥了一眼秦晓月,苏浩宇嘴角闪过了一抹阴狠:“秦晓月,我让你有眼不识金镶玉!区区一个慕容凡,又如何和我们苏家斗呢?早晚要整的你们彻底地没有立足之地,到时候,我看你个臭丫头是怎么哭着来求我的!”
而晓月自然感受到了苏浩宇*邪的目光,但是,此刻她却无暇他顾,望着讲台上一动不动的慕容凡,晓月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慕容凡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苏家搬出了那针灸铜人,到底要如何比试,这一切都令她坐立不安。
而片刻之后,教室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呼喝之声,正是苏淮带着几个工人,抬着两尊一米三高下的针灸铜人,小心翼翼地放置到了讲台上。两尊铜人竟是一对儿,分别被铸成了男童和女童的模样,垂髫稚子,容貌栩栩如生。一身古铜,昭显着岁月的沧桑,让在场众人无不肃然起敬。
现场的闪光灯瞬间闪成了一片,惊叹声此起彼伏。中医界传说中的至宝在前,任何人都无法再保持平静。
慕容凡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面前的这两尊针灸铜人。
只是,一看之下,沧月却是立时惊呼,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浮现出来。期间,夹杂着惊讶、意外、高兴、悲戚……各种神情不一而足,但是,最多的,却是一种沧桑!
“怎么?”慕容凡立刻感受的沧月的变化,沉声问道:“这对铜人,难道和你有什么渊源!”
“它们,它们就是出自我沧月之手!”
这话说来话长,一百多年前,沧月座前有一对火工童子,名唤清风、素衣,生的极为机灵,沧月甚为喜爱,传他们基本医术的同时,更是依照他们的模样,耗费了三月之力,制成了一对针灸铜人,用以教授本门门徒认穴、刺穴!更是指定这对童子亲自保管这对铜人。
然而清风、素衣当时毕竟年幼,生性贪玩,一次因为玩耍误事,竟是险些害的慕容凡损失了一炉高阶丹药。
沧月自然震怒,严厉地训斥了他们一顿,并且关了他们的禁闭!便自行去闭关修炼了!
只想着威吓一番,也好让他们引以为戒、收收心性。
殊不知,此举竟然吓坏了两个少不更事的小童,为了免于更可怕的惩罚,两人竟连夜带了铜人,逃出了玄医门。
沧月出关之后,门内的好多长老一致进言,要求沧月捉回两个童子,严惩不贷。
只是,沧月终究没有那么做!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百年!事过境迁,沧月更是魂魄落入慕容凡之身,也算两世为人。前世的种种对与错,早已经都是过眼云烟了。物是人非,没想到,竟然能在此处见到旧物!沧月的心绪,仿佛瞬间便飘回了玄医门的那些个日日夜夜,看着这两尊铜像,就宛若看见了当年那两个小童一般!
时光荏苒,却是带不走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沧月,你,到底是什么人?”此刻,慕容凡却不得不认真问清楚沧月的来历。
“我,便是万花神针一门,最后一任门主—沈沧月!”沧月掷地有声的说道。
此刻,慕容凡总算明白了沧月为何如此急切想振兴华夏中医了。
而苏扬又如何能得知沧月与慕容凡的一番包含沧桑的对话。得意非凡地踱到了铜人之前,苏扬冲着慕容凡冷笑着说道:“怎么样,慕容凡?有幸见识这中医界的至宝,想来你也激动不已吧?听说过这针灸铜人的比试吗?你我二人以针刺穴,谁最先刺完了所有的穴位,谁便是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