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眸子眨了眨,她笑着道:“江公子这般有信心,一定就能进入山中么,是对即将揭榜的院试有信心,还是对接下来的白鹿山麓寒门子弟文会有信心呢。”
江云很想说都有信心,但他对院试的结果真的没多少信心,虽然上榜应无问题,但是这名次就不敢保证了,只有文华榜的前五十名,年龄符合者才能有一张入场券,但他真不能保证,这次他院试就能进入前五十名,前面的县试,府试惨痛的教训还历历在目的,已经连中“两元”了,接下来就是来一个“小三元”,他也不会有多少奇怪意外的。
他最后摇摇头,道:“都不是。”
崔清妍见了,不由讶然,刚才还那般狂妄到无边,口气大的吓人,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露出怯意,底气不足了。
“江公子的意思是说,既不是对院试结果有信心,也不是对白鹿山麓寒门子弟文会有信心?”她不由再问道。
江云点点头,崔清妍无语,道:“我记得前日的时候,在四宜园,江公子还对着一众人说,白鹿山麓寒门子弟文会,十成中倒是有八九成的把握能够胜出,得了一个入山名额的。”
江云道:“不,那只是我的一句戏言,这江左西道英才无数,我何德何能,就一定能脱颖而出,得了前十一个入山名额。”
崔清妍又是无语,心说你这会儿才知道谦虚低调了么,扫了对方一眼,带着几丝讥讽道:“这么说,江公子先前说什么一定能进入山中,原来都是胡吹大气了。”
江云却又摇头,道:“这倒也不是什么胡吹大气。”
崔清妍怔了怔,一时被他搞糊涂了,微嗔道:“那清妍就不明白了,既不是对院试有信心,也不是对白鹿山麓文会有信心,那么江公子对一定能进入山中的底气信心又从何而来,莫非是纯粹在这里说笑话么!”
江云慢条斯理的道:“难道进入白鹿山中,只有这两个办法吗?”
崔清妍又是一怔,诧异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莫非江公子也是打算出资捐得一个入山名额?若是如此,清妍便劝你一声,纳捐的动作可要加快了,这纳捐的价格,可是一天一个样啊。”
江云摇头道:“崔小姐又说错了,在下一介寒门,两袖轻风,别说五千两银子了,一千两银子也是拿不出来的。”
崔清妍闻言,又是不解了,道:“那清妍就十分不解了,江公子的底气信心又在哪里呢?”
江云露出几丝莫测高深之状,道:“清妍小姐再猜猜?”
崔清妍侧头沉吟,却实在想不出来了,便摇头道:“清妍实在想不出,还请江公子直言告知?”
江云当即便正色道:“白鹿山福地,本就是天地之造化,无主之物,天赐于人,想进就进,为何要依着那么多条件限制?”
崔清妍听了,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明白过来之后,不由又是无语,摇头道:“若是江公子抱着这样的心思,清妍奉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但凡钟灵毓秀之福地,都有上古圣人所设下的幻象所守护,若要私闯是不可能的,若是随便都能进,那么人家何必要平白花去五千两银子?”
江云又是一副莫测高深之状,道:“我听说,山水之灵认可之人,却是可以得其门而入的,即使有幻象守护,也阻拦不得。”
崔清妍一时又是怔住,眼眸中闪过不可思议之色,对方的意思,她不是没听明白,她正是听明白了,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她实在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般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到无边,或者说自恋至此的人?即使以前她就知道,对方是一个狂妄无耻之徒,但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是大大低估了对方的狂妄无耻的程度了。
看着对方一副莫测高深的高人之状,崔清妍很觉得可笑,但却又笑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抱着几丝试探的意思,问道:“江公子的意思是说,自己便是那白鹿山福地山水之灵认可之人?”
也许对方并不是这个意思,是自己会错了对方的意呢,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却听对方肯定的回答道:“也许有这个可能呢。”
崔清妍听到了,彻底无语了,这是一个什么人啊,简直是狂妄自大到无边了,或许就是一个疯子,自己跟其在这里废话连篇,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
“我知道,崔小姐此刻心里一定在说,在下大言不惭,狂妄无边,是不是?”正当她在这里暗自编排不已的时候,只听对面的人又“恬不知耻”的说道。
崔清妍忍不住白了对方一眼,心说你知道就好,看来还不是完全无可救药。
江云便又正色道:“我听说,白鹿山福地现出紫气祥瑞,则往往预示着有杰出人才出现,若此传闻是真,那么在下初临此地,便逢白鹿山福地现出紫气祥瑞,那么在下有这么一个设想,就是白鹿山紫气祥瑞应兆之人,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在下虽不才,但也不敢妄自菲薄,落后于江左西道的诸位年轻才俊,既然这白鹿山紫气祥瑞应兆于人,那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我想其实有与我这般相同想法的年轻才俊多有,只是他们不敢这般直言说出来罢了!”
看着对方侃侃而谈,愣是把这么一件狂妄无耻之事说得这般大义凛然,崔清妍再次无语了,这人还是太过无耻,无可救药了。
“莫非崔小姐觉得在下说的,有什么不对之处吗?”某人又理直气壮的问。
崔清妍还能说什么,只能置之一笑,说道:“那清妍就只能拭目以待,看看江公子能否进入这山中了。”
江云也是一笑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崔清妍一怔,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但口中却不听使唤的顺着对方口气问道:“怎么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