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听出对方话中有话,便又虚心请教道:“请曾前辈指教!”
曾怀道:“你不过区区一个童生,参悟黄级手稿最是适合,玄级真迹也可,而这副李明诚的地级真迹,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在上面了,你花费再多的时间,也基本难有小成的,只能得到一些皮毛。”
“这个且不去说了,只说这参悟真迹手稿,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天时不去说它,太过虚渺,人和要看自己,他人不可借力,也不必多说,只是这地利,却是可以讲究的。”
“就比如这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其意旨,讲的是名园兴衰之理,又预兆着天下兴亡之理,既是讲名园,那么此处就有一个地利之用。”
听到这里,江云心中一动,又追问道:“那么是什么地利之用?”
曾怀笑笑道:“既然讲的是名园,那么若是身临其境,参悟起来自然就事半功倍了,越是名气大的名园,越是灵性,就越有效果,我这般说,你可明白了。”
江云听得若有所悟,便道:“是不是说,在下可以找一处名园,参悟这副河洛名园记,这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曾怀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江云又下意识的问:“那么不知此处,可有什么有名的名园?”
曾怀听了,不由又无语了,他只是把这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作个例子讲罢了,对方倒是当真了,要去寻什么名园了,他不是已经跟对方讲的很清楚了么,这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过于玄奥晦涩,难以参悟,即使真有名园之地利,结果也不会好上多少的。
“江小友,不管此处有没有名园,你还是把这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暂时束之高阁的好。”曾怀丢下这番话,不再多说,径自就转身离去了。
江云收起了这副李明诚的河洛名园记,出了园子,回到了自己借宿的住所,刚回来不久,就见到曾府的管家领着一位管事模样的人来找他。
这位管事锦衣华服,一见到江云,就自称是东陵王府的管事,奉王爷之命,特来请他去府中澹怀园赴宴,又送上了一份请柬。
这好像是对方第二次登门了,江云接过请柬看了看,请柬似乎好像并不是假的,但是他心中免不了要疑惑一番,东陵王府不是刚刚把自己赶出来吗,上次在四宜园见到那个王爷,好像也是不欢而散,这东陵王府没有道理请自己这位区区不足为道的小角色啊。
莫非这还真是一个什么骗局,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骗的,骗子花费这么大力气在他上面,实在是找错庙门了。
但不管是不是骗局,他都是无心赴这个宴,宴无好宴,何况是王府的宴,他这个小角色受之不起啊,所以他还是直接拒绝了,道:“尊驾请回,王府门槛高,本人不敢去!”
那管事听得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上一次他来过,也没怎么在意,丢下一份请柬就走了,可是结果对方没来,导致自己还挨了大管家一顿骂。
原本以为对方忙于院试,脱不开身所以没有赴约,所以这次带着请柬又来了,心说院试这正场已经考完了,你总该赴约了吧,却没想,这第二次,却遭到了直接的拒绝?
一个区区童生,也敢拒绝堂堂东陵王府的邀约?他难道不知道,给他送上这份请柬,都是天大的荣幸吗,多少人千方百计想要进王府的门而不可得,这人竟然拒绝了王府的邀请,这简直岂有此理,这人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王府的体面是要维护的,面对这样一位不识抬举的小小无知狂徒,更是不须客气,管事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喝道:“大胆!小子何敢这般狂妄,不识抬举,拒绝王府的邀约,还敢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出语讽刺,何来这般大胆子?”
江云淡淡道:“我说的是实话罢了,这王府的门槛太高,在下真是不敢去,怕再被赶出来啊。”
管事听得一愣,对方这话中好像有话啊,他瞪眼问道:“什么怕再被赶出来,此话怎讲?”
江云慢条斯理的道:“在下不日前曾经去王府借宿,要说王府不同意借宿也就罢了,为何先是同意借宿,后又把人驱逐出来,这不是故意折腾羞辱人么,所以我才说,这王府是不敢再去了的。”
还有这事?管事听得又是一愣,不过仔细一想,出了这样的事,好像也并不稀奇,王府驱逐一位无权无势的赶考童生,这不是芝麻大点的事,很寻常的么。
说实话,他到了现在都没弄明白,府上为什么要派他来请这位小小的年轻童生,眼前这位年轻少年怎么看也不像是长了三头六臂,值得王府这般客气对待的。
虽然不理解,但上面有吩咐,他就只得奉命行事,把人请回去就是了,王府派人来请一位区区名不见经传的小童生,那还不是天大的荣幸,对方还不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但是现在好像事情麻烦了,敢情这位刚刚不久前被王府驱逐过,心里正记着仇,此刻端起了架子,不肯就范了。
他觉得眼前的少年实在没有眼色,还敢记王府的仇?王府曾经驱逐过你怎么了,你就得乖乖认了,哪还敢记仇,现在派人来请,还不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就该顺坡儿下驴,二话不说,好好的随我去了,哪还能这般不识抬举,摆起了谱,端起了架子,简直岂有此理。
虽然这么想,不过还是完成府上交代的任务,把人请回去再说,当下他便好言说道:“这想必是个误会,江公子随我去府上走一趟,事情就都明白了。”
江云却是摇头,道:“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事可一而不可再,若是无缘无故的去了王府,到后来又被驱逐出来,那这不是犯贱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