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周世民也记起了这个茬,当即二话不说,满口答应下来。
“你说那位周秀才还会不会赖账?”江云自言自语道。
周世民拿着一根鸡大腿狠狠咬了几口,便道:“应该不会,这事他本就站不住理,如今平川你中了童生,他总该给几分面子,哪还能没脸没皮的继续赖账。”
江云道:“依着我说,就是讨回了这二两银子作保费,都出不了这口恶气,当初他可是把我坑惨了,若不是有袁教授出来替我作保,那县试的考场大门我都进不去了,你说我能不气吗,单单只是讨回这二两银子,都是便宜他了。”
周世民问道:“那你想怎样呢?”
江云道:“怎么想个法子,好好给他一下教训才好。”
周世民便劝道:“依我看还是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是秀才,你是童生,不好跟他去争,免得自己吃亏,能够讨回二两银子的保费就好了。”
江云见了,也没再说什么了,不过这个帐可是记上了。
整个一个下午,江家屋院里外都是一片热闹嘈杂,客人们去了一拨,又来了一拨,流水席络绎不绝的送上,这一场筵席,一直到了日暮黄昏,夕阳西下时分,才渐渐有意兴阑珊,停歇落幕的迹象。
“铁柱,铁柱回来了!”
江云还在席上,吃得也差不多了,只是周世民兴致不减,还不肯停著下席,拉着他喝酒,他也就在那里陪着,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叫嚷声。
他心中一动,王铁柱回来了?他刚起身要前去看看,这时就见到一个壮汉大步从外面走进院子来,不正是多时不见的王铁柱是谁。
看他情形,衣衫散乱,头发乱蓬蓬的,胡子拉碴,神色憔悴,看样子这阵时日在衙门里也颇吃了一些苦头。
朱氏此刻还在院子里,跟王秀莲说着话,猛一眼瞧见走进来的王铁柱,满面惊喜,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上前去,拉住对方欢喜道:“铁柱,铁柱你回来了,太好了!”
其他的村民也纷纷围了上来,问长问短。“铁柱,你总算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王铁柱此刻倒是显得没事人一样,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县令刘大人明镜高悬,判我无罪,自然就把我放了。”
众村民听了,倒也纷纷跟着赞起县令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明镜高悬。江云在一旁听了,心说这个刘朝宗还算不那么混账糊涂,应是看到这个案子疑点颇多,不足以定罪,就把人放了。
这样的话也好,倒省了他去这县衙跑一趟了,不过这个案子拖到现在,这缉拿真凶的事,越加棘手难办了。
“铁柱,你这番能平安回来,多亏了东家啊,还不快去向东家道谢!”朱氏对着王铁柱欢喜一阵,又拉着对方往江云这边走来。
王铁柱却被她说的一头雾水,自己的出狱,还跟江云有关?他停步一把拉住朱氏,嚷道:“娘,我能回来,全赖青天大老爷刘大人明镜高悬,公正无私,明鉴秋毫,这跟他江云又有什么关系?”
朱氏道:“东家刚刚答应,要去衙门替你申冤,救你回来,这一会儿的功夫,你果真就被平安放回来了,这都是沾了东家的光,托了东家的福啊。”
这都什么,挨得着关系么,王铁柱哪会承这个情,朱氏又说道:“现在东家中了童生,就是县令大老爷的得意门生高徒了,你能平安回来,还不是县令大老爷看在东家的面子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向东家道谢!”
王铁柱自然不会答应,江云这时走了上来,这件事他还真不能居功,当即便道:“朱大婶,这件事全有赖县令刘大人的明镜高悬,秉公判案,跟我确实没有关系,所以不必谢我。”
“哼!娘,我们回去。”王铁柱拉着朱氏,两人就出了院子而去了,离去的时候,王铁柱犹有忿忿之色,他认为,这近一个月的牢狱之灾,全是拜江云所赐,所以哪会有什么好脸色。
之后夕阳西下,人影散乱,酒足饭饱的客人们也纷纷告辞,各回各家,这一场筵席也就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