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又忿忿道:“更可恨的是,他这么一个抄袭上榜的无耻之徒,根本没有资格待在这里观摩字稿,我赶他走,他却还赖着不走,说什么非要找出他抄袭的证据不可,否则他就不走,夫人你说,这是不是太无耻,岂有此理了!”
旁边的那些名流缙绅听了,也是一阵接头接耳,议论纷纷,觉得真是岂有此理了,这人抄袭还这般理直气壮,简直是有辱斯文,闻所未闻。
雍覃夫人倒是明白过来了,这分明就是有恃无恐,摆明了一副找不到他抄袭的证据,其奈我何的架势啊。
她回头看向身旁的崔清妍,说道:“看来这人抄袭是真,只不过不知是从哪个失传孤本古籍中看到,料定无人能够找出其抄袭证据,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崔清妍清冷的眸子眨了眨,一时没有出声。
“夫人,你发句话,我这就下去,定要把那个鲜廉寡耻的无耻之徒给驱逐出去了!”彩云这时又在一旁忿忿请求道。
旁边坐的名流缙绅也有人发话道:“这等无耻之徒,夫人也不必跟他客气,把他驱逐出去就是了,免得坏了大家的兴致。”
雍覃夫人迟疑一下,正要发话,这时旁边的崔清妍开口说道:“反正文赋之会也要开始了,不如就先看看,等这篇文赋出来之后再说不迟。”
雍覃夫人想了一下,便道:“也罢,就依清妍就是。”
当下就叫过旁边的一位管事,吩咐了几句,那管事答应一声,就径自下楼去了。
彩云见了,嘟着嘴在一旁大是不乐,可是却也没有办法。
第三层的大厅,众人一时也无心再去观摩墙壁上的真迹手稿,只等着彩云再下来,带来雍覃夫人的意思,把眼前这粒老鼠屎给扫地出门,这才痛快。
没让他们等上多久,一人从楼上快步走了下来,却不是彩云,而是一位蓝袍管事。
“诸位公子贤达,请听我一言。”那位管事走到三层大厅中间,就朝着四下众人招呼一声。
众人纷纷注目倾听,心说这下总算要把那个无耻之徒给驱逐出去了。
可是接下来,他们就疑惑了,管事说的事,好像跟他们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么。
“时逢五月节,又是名楼地,佳期佳地难再,逢此盛会,书斋欲请诸位才俊在此留下墨宝,作一篇文赋,此诚一件雅事也。诸位所作文赋,书斋会选取其中出类拔萃者汇集成册,刊印成书,发行于市。”
“此外,诸位所作文赋,有熙川先生亲自品评高下,前三名出类拔萃者,可以得到进入本楼第五层观摩一日的机会!”
听到这里,大厅中众人一下子就哗然骚动了,若是自己的文赋能够被编入刊印成书,这就是一个莫大的荣誉,说不定就因此名声远播,流传后世了。
另外,前三名出类拔萃者的奖励,也十分诱人,有进入楼中第五层观摩的机会,而第五层楼中有什么,大家都隐隐约约有了猜测,那里不出意外,定然是有“圣物”镇场,能够有观摩“圣物”的机会,怎能让人不怦然心动,心向往之。
虽然只是文赋出类拔萃的前三名有这个资格,不过在场都是心高气傲,年轻气盛的才俊,自然谁也不会服谁,这前三名的名次,总是要拼一拼,争一争的,这是一个名利双收的大好机会,试想他们能不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所以在这位管事的话声落下之后,大厅之中一片轰然叫好,欣然振奋,一时把某人的茬儿都忘记了。
“此次文会的题目,就是记叙本次书斋五月节天一阁书会之盛况,体裁不限,诸位才俊贤士各自发挥便好。”
在管事的示意下,便见到有侍者侍女络绎不绝的捧上笔墨纸砚,在大厅中四处摆放好,供众人泼墨挥毫之用。
万卷书斋早就有所准备,很快的,大厅中每个人的旁边,都已经摆放了一个小案几,上面放着笔墨纸砚之物,就连站在角落处的江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