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兄明白了什么!”闻声不少人倒是纷纷询问。
郭茂扫过一眼大厅众人,目光落在前面的那个乌光黑瓶上,朗声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黑瓶,应该是叫做‘量才壶’,或者俗称‘斗气瓶’,乃是前朝匠王公输盘的传世作品。”
“这量才壶壶中事先放置一张写有文字的符笺,称作壶主,以才气镇守于内,若是外来符笺上文字的才气不足,就无法攻破壶关,进入壶内,所以又俗称‘斗气瓶’,斗的不是闲气,而是才气!”
众人闻言,都神色动容,若有所悟,纷纷转头看向前席的雍覃夫人,等着她的解释。
雍覃夫人这时展颜一笑,尽显雍容华贵,笑说道:“郭公子果然不愧是江左世家高门子弟,见闻广博,令人佩服,正如郭公子所说,此瓶确是‘量才壶’,乃前朝匠王公输盘的传世作品。”
得到她承认,众人都彻底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怪不得先前众人投壶,都一个不进,原来这是一个“斗气瓶”,若是小箭符笺上的文字才气不足,就无法攻破壶关,进入壶中啊。
明白过来之后,有人觉得刚才的失利也并不算太冤,有的人却大呼冤枉,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该那般草率,匆匆在符笺上写了文字,总要好好寻思雕琢一番才是。
明白这“斗气瓶”的道理之后,众人狐疑尽去,又起了争胜之心,开始琢磨起将要书写在这符笺上的文字,怎么能尽最大限度展现自己的才气,以求能攻破壶关,投壶中的。
而那些已经冒失投过了的,此刻已是懊悔不迭了,刚才雍覃夫人已经说了,投壶的机会只有一次,他们白白浪费了,就没有了。
“敢问夫人,不知这黑瓶中,作为壶主的符笺文字,是谁人所书?”那郭茂道出了眼前这量才壶的来历,这时又好奇问道。
雍覃夫人朝身旁的玄衣女子崔清妍扫了一眼,倒也没有隐瞒,清声道:“壶中符笺,是我侄女清妍所书。”
大厅众人闻言,纷纷向那玄衣女子看去,心中想到,原来此女竟是雍覃夫人的侄女,那么果然就是崔氏女了,而且这般风姿脱俗,才气不凡,果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让他们心中的争胜之心更甚,若是能够投壶中的,攻破壶关,那是不是能令佳人高看一眼,打动芳心呢,想到这里,他们心头更是一片火热。
而先前已经冒失的浪费了机会的年轻士子,此刻更是捶胸顿足,懊悔不迭,有人情不自禁就站出来试探问道:“先前夫人没有明言,在下不知这量才壶底细,符笺上文字只是草草而就,并没有仔细雕琢,不知夫人可否酌情再给我等一次投壶机会?”
雍覃夫人却是摇摇头,道:“先前我已经事先讲明,投壶机会只有一次,要诸位慎重小心,所以公子所请,我只能说抱歉了,若是答应公子,对其他人就是不公平了。”
那人见了,顿时一阵失望,其他已经投过壶的,也是一片失望沮丧。
有人转头,看见旁边山人居士野老那一桌,心中一动,便又问道:“若是此次投壶,有人自动放弃,我等可不可以向他求得这次投壶机会?”
雍覃夫人也是心有玲珑之人,一听对方这话,就猜知了对方的意图,多半是要游说那些山人居士野老,让出这次机会了,那些人原本就不在她考量范围之内,以这些人的才学,根本就不可能投壶中的,白白浪费机会而已。若是这些年轻士子能够说服他们让出机会,倒也算是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她就点了点头,道:“若是有人自愿放弃,倒是可以代替再投一次。”
这话一出,那几个已经投过壶的年轻士子们顿时大喜,目光纷纷望向邻桌的那些尚未投壶的山人居士野老,目光灼热,就仿佛猛兽遇到了羔羊。
就是那些尚未投壶的,此刻也不禁大为心动,琢磨着是不是要再求得这二次投壶机会,不过想想,僧多粥少,此举多半会把那些已经投过壶的同道给得罪惨了,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江云他们这一桌,云中子已经投过壶了,司马青台也已经投了,梅河居士,抱石山人,空谷野老这三人倒是还没有投,银色小箭和空白符笺都还在,当然江云也还未投。
在这些人尚没有回过神来之时,就已经被几位蜂拥而上的年轻士子如狼似虎的给围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