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那个闵兄,好像正是那闵玮的声音,江云进了耳房,果然看到,闵玮正跟几位考生在那里交谈,此刻的他,一副春风得意之状,看来这次县试,他考的不错。【ㄨ】
江云没有理会,进来之后,只是随便找了个角落处,在那里静静等着。
他不想多事,但是有人却不会放过他。注意到他的进来,闵玮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抹讥诮之色,当即就指着他,朝着屋中的众人大声说道:“诸位同学,认识此人么。”
屋子里的这些考生看着江云,面面相觑,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毕竟江云现在在众考生中名声虽响,但很多人还是当面不识的。
没等众人发话,闵玮很快又接着道:“若是大家不认识,我便给大家介绍一下,此人名叫江云,名声可是大得很,他的成名之作就是那首东风吹了,还有,此人还曾在前天的城隍庙灯谜会上,当场拒绝过王大人的邀请接见,派头架子可是大得很的。我这么说,大家可都知道他是谁了么。”说罢,一脸戏谑的看着对方,仿佛就是看着一个小丑。
听他这么一说,屋中的众人都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人就是那个江云,最近的的风云人物啊。
众人都“谈虎色变”,屋子里响起了一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一些原本站得跟江云比较近的考生,也都如避蛇蝎一般,赶紧远离了此人一些,仿佛离得近了,就会沾惹上什么祸患。
“江云,没想到你交卷倒也是早啊,看来这次县试考的不错,对录取信心十足了?”闵玮又戏谑的说道。
江云没有理会他,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听到,旁边有人插话道:“闵兄此话差矣。他怎么能跟闵兄相提并论。闵兄是甲字号房第一个交卷的捷才,刘大人当场看了闵兄的卷子,肯定是少不了一番大加赞赏吧?”
他这话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其他的人也都不由向闵玮齐齐看过来。
闵玮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说道:“不敢,刘大人确实当场看了闵某的卷子,问了几句话,只是说了一句,不愧是城隍庙灯谜会上的风头人物。”
听到这番话,屋中的众人无不动容,难掩羡慕之色,毫无疑问,能够得到刘朝宗的这句话,这闵玮已经是入了刘大人的法眼,这次县试榜上有名就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的事了。
“恭喜闵兄!”
“恭喜,恭喜!”屋中的人纷纷恭贺起来。
“岂敢,岂敢,喜从何来,我怎么不知。”闵玮一阵推辞,可是那得意之色依旧难以掩饰的流露出来
“其实我觉得,那晚城隍庙灯谜会上的风头人物,闵兄还是应该退避三舍,让与某人才是。”有人又阴阳怪气的说道。
听到他这番话,众人都露出会意的神色,知道对方说的某人是谁。
“别看某人交卷早,但跟闵兄可是不能比啊,闵兄能够得到刘大人的亲口赞许,某人不过是知道自己这次没戏了,所以索性早早交卷,已经放弃了,说不定交的是白卷呢!”
一个人刁钻刻薄的话,引来屋中众人的一阵哄笑。
对于这些人的风言风语,某人懒得理会,他能怎么办,难道要去反驳他没有交白卷,而且是作出了一篇上佳虫形文章?这不是太无聊么,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啊,所以他只当作没听见。
而他的沉默,反而让这些人认为印证了他们的猜测,所以相信不用多久,某人在这次县试中直接交了白卷的传闻就会开始传扬开去了,这样的八卦消息,可都是众位考生喜闻乐见的啊。
随着又有考生陆续交卷出来,看到聚集的考生足够多了,紧闭的学宫大门终于打开,开始放这些交卷的考生出去了,江云随着人流,走出了学宫大门。
一出大门,只见门口聚集了大群的人等在那里,多是考生们的亲戚家人,看到人出来,都围了上来,问长问短,关切焦急之状溢于言表。
当然这里不会有人在等江云,所以江云分开人群,没有停留,直接回了城北借宿的老船夫赵福来的家。
回到赵福来家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炊烟袅袅时分。
“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
走进院子,就听到一阵稚嫩的郎朗读书声,原来是赵囡囡正捧着一卷书在院子里大声诵读,而赵福来则是在屋檐下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看着孙女朗读,脸上全是溺爱之色。
看到江云回来,正捧着书朗读的赵囡囡顿时弃了手中的书,蹦蹦跳跳的就迎上前来,脆生生的问道:“大哥哥,你回来了,县试考的怎么样啊?”
看着这个古怪精灵的小女孩,江云故意逗她道:“你说呢。”
赵囡囡不假思索的道:“大哥哥当然是考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