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竟然抢女人的牛,简直把男人的脸丢尽了。”
各种笑骂之声纷纷传来,让王铁柱脸色紫胀,一时还真下不了手了,碰到对方这样的“泼妇”,他也没办法了,否则落个欺负女人的名头,惹人讥笑,不是自找没趣么。
趁着这个功夫,王秀莲赶紧赶着牛,夺路而逃。
“铁柱,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头牛么,你先帮我干点活,我的地下午也快翻完了,等翻完了,牛就借给你用。”一个粗壮的身形出现在王铁柱的身前,正是他的死党张二牛。
王铁柱还能说什么,只得依了对方,要他象先前王秀莲和王老伯那样,靠着人力来耕地,他是做不到的。
江云出了村子,一路往镇上走去。清河镇离沙河村也不远,只有五里来路,沿着沙河走了一阵,翻过一道山梁,前面就出现了一个镇子的轮廓,正是清河镇。
清河镇是一个大镇,靠近水陆要冲,来往客商络绎不绝,论起繁华程度,比起二十里外的临水县城也不差了多少。
江云要去的清河书院,位于镇子的东头,一座小山之上,占地广阔,屋舍连绵,环境清幽安静,正是读书的好地方,学院有举人坐镇,是远近十里八乡众多读书人的向往之地,这里也几乎汇聚了周边十里八乡最具潜力的莘莘学子。
江云来到山脚下,没有进镇,走上了侧里的一段山路,往书院而去。这还是他穿越而来之后,第一次来到书院,虽然有着一些记忆,但他还是左右四顾,感到十分的新鲜。
“咦,那不是那个姓江的书呆子么,好几天不见,他今天倒是来上学了。”
江云正一边在山道上走着,一边流连观赏周边的景致,这时身后传来几道窃窃私语的声音,扭头看去,只见从后面的山道上,走上来几位头戴方巾,身穿文士衫的翩翩年轻读书人,看他们的装束,无疑也是书院的学生。
融合了这具身躯的记忆,江云也隐隐认得这几人,正是书院的同学,不过一向并没有什么交情,他也没怎么理会,只是径直走到道边,让这群人过去。
在书院中,学生也是隐隐抱团分群的,有贫寒学子,有富绅之子,有资质脱俗不凡的才子,也有资质平庸无奇的庸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同群的人自然走不到一块去。
江云在书院中也薄有微名,不过这名声却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一个“书痴”之名,这还是文雅的说法,粗俗不客气的说,就是一个书呆子。
而眼前的这几人,江云隐隐记得,应该是归于书院中才学佼佼者一类的,被书院看重,重点培养,基本一个秀才功名是逃不掉的。
这样的才学佼佼者,跟江云这样的“书痴”,自然不会有什么交集,有共同语言可言,所以这些人从江云旁边走过,谈笑自若,基本正眼都没有看上他一眼,脸上都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傲气。
在这些人走远之后,江云继续拾级而上,不多时,就见到前面出现一道山门,门额上书写着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清河书院”,听说这四个字,是朝中陈老翰林亲自手书的墨宝,陈老翰林正是清河镇人,是清河镇,也是临水县的骄傲,当初殿试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轰动一时。
江云亮出自己的书院学员号牌,迈步走入书院古色古香的大门,进了大门,一阵阵朗朗诵读之声,隐隐的从林木掩映的各处屋宇中传来,他没有先去授课之所,而是拐上旁侧里的小道,往后面的学员号舍而来。
进入书院读书,无外两种途经,一种是凭自己的才学考进来,这种学生只需要交纳很少的学费,一种则是出钱买进来,只要交纳足够的学费,书院也不会拒之门外。
不过书院也有例行的月考,季考,若是考试屡次排名垫底,那不管交没交钱,也会被驱逐出去。
书院给学生提供住宿之所,只是条件十分简单,不过书院中屋舍众多,你若是想要住的舒服些,也可以得到更好的宿舍,只要你能够交纳足够的费用。
在书院读书,一般没有什么时间限制,若是你愿意,可以一直待在这里读书进学,不过若是年龄实在太大,超过了一定的年纪,也要被书院驱逐出去了,另外一般考取了秀才,也不会继续待在这里,所以在这里就读的学生,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已经进学考取了童生功名的童生,一类是尚未进学的学童。
江云是凭着自己的才学考进来的,而且在这书院中,有属于自己的一处独门独院的住所,当然这少不得要向书院交纳一份不费的银钱,这让江云不得不感叹,这具身躯的前主人,倒是十分懂得享受的。
按说江家现在除了那上百亩的良田租子之外,也没有其它的生计来源收入,原本应该节俭才是,可偏偏这具身躯的原主人却没这么多讲究,喜欢大手大脚的花钱,家中给他留下的有限资产,到现在差不多已经给他花的七七八八了,留给江云的,可说就是一副烂摊子。
依着记忆,江云来到了自己在这书院中的住所,一座独门独院,花木掩映的精舍,一看到这里的环境,江云心中的那点怨念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这里确实清幽安静,是上佳的读书进学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