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宫愿意出手助你铲除政敌,你便能平等地同本宫对话?你以为,有些事情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便能得寸进尺戏耍本宫?
“可还记得,之前本宫问过你,是否知道丞相为何要活捉你孙女,你给本宫装傻充愣?你当本宫是傻子,看不出你闪烁其词,蓄意欺瞒么?”
太尉一听,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了。
敖千冷冷看着他,“你说明日燕王听闻你死了,会不会来找本宫兴师问罪?”
问罪?怎么可能!直到这时,太尉终于如梦初醒,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活在天真的梦境里面。因为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让他遭受了心理上的蒙骗,以为太子并不是高不可及的,所以他才敢对太子爷撒谎,甚至是算计起太
子!
然而事实上,即使是对整个燕国来说,太子爷也宛若高不可攀的神明。神明的尊严,不容任何人冒犯他,更不用说是欺骗和算计。
彻底认清这点,太尉的态度也完全发生了转变。
他再也不敢有所欺瞒,老泪纵横地连连叩头,嘴里道:“求殿下恕罪,小人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对殿下如此不敬。可小人这样做,也只是希望能够保护自己唯一的血脉,保护蓉儿啊!”
见太尉再也不像之前一样,口口声声自称“老夫”,靳宛就知道他的心理发生了扭转。
当即望向敖千,后者也递来一个眼神,示意靳宛现在可以放心地发问了。
——之所以对太尉大发雷霆,也不单单是出于所谓的皇族尊严,这里面也有着恫吓太尉,从而让他不敢再有任何谎言的意思。
因此太尉的心理防线一崩溃,靳宛便追问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上古血脉的消息了吧?看你这样子,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在小人说之前,请姑娘替蓉儿求求情,让殿下放她一条生路吧!”太尉涕泪横流地望着靳宛。
敖千这才不耐烦地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交代出内情,她便没有性命之忧,也不想想大晚上的,要到哪儿去找狗来喂。”
“多谢殿下开恩、多谢殿下开恩!”太尉如释重负,激动地连连叩首谢恩。
随后,敖千便让卫甲把蓉儿送回房间,只留下他们三人在书房。
太尉抹干眼泪,跪在地上缓缓说:“其实上古血脉这事儿,还是小人从他人口中听来的。在那之前,小人确实对上古血脉一无所知。”
“我们知道的那些内容,你就不必再重复了,浪费时间。”靳宛提醒道。
“小人明白。”太尉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才又叙述道:“几年前,蓉儿的双亲带她回来。为了让蓉儿的爹能够重新回家,蓉儿的娘对小人说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了自己的身世。“据她所说,自她有记忆的时候起,她就住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山谷。期间,时不时有人会从外面进去,给她带些必需品。一直到她十岁的时候,一连数月都没人到山谷,而且平时笼罩山谷的烟雾也没了,于
是她就离开山谷去找食物。
“之后她在外流浪,一直到十八岁那年,在一座瘟疫泛滥的小镇,救了小人那感染了瘟疫的儿子……”
太尉忽然止声,眼神复杂地望着两人。
靳宛郁闷地催促:“怎么停下了,你还没说到重点好吧?”
“唉……这里便是重点啊!你可知道当时蓉儿的娘亲,是怎么救活小人那不孝儿的吗?”看着太尉古怪的表情,靳宛先是不解。可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有些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