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看起来有些面善,不知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突然,燕王专注地盯着靳宛,含笑温和道。
靳宛怔然,印象中,自己并没有见过这样一个青年人。
于是摇头道:“应该是燕王认错人了。”
“不对……”燕王的眼神若有所思,细细打量了靳宛一番,半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抚掌而笑:“本王想起来了,你就是巽京那家金达记的女掌柜,当时你给本王留下的印象可真够深刻的。”
此话一出,靳宛就有些诧异,“你见过我?”
燕王笑着点头,“本王刚刚不就说过了么,姑娘你看着很是面善,因此本王自然是见过姑娘你的。”
被他这么一说,靳宛一时哑然,貌似是这么个道理……
“汤国新王的登基大典,燕王也去了?”靳宛想起了两个多月前,在汤国举行的那场盛大典礼,这才隐约猜到燕王是何时见过自己。
燕王也不否认,彬彬有礼地说:“虽然本王身子不佳,但本王也是刚即位不久,在位时间短、经验少,须得与诸国打好关系,故而遇上这种大事,自当是能亲自去便亲自去了。”
靳宛听得越发惊讶,同时对这个燕王,也越发有好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谦逊的君主,比起云川,他给人的感觉就真诚很多。
就在靳宛沉思之际,那燕王却是骤然对着敖千,恭敬下跪。
这一跪,立马让太尉惶恐失措。
“主上,您这是为何?”他大惊失色道。
只见燕王淡淡地说:“太尉,快随本王见过帝国太子爷。”
“!”
靳宛和太尉都倍感震惊,前者是震惊于燕王竟然知道敖千的身份,而后者则是震惊于他所听到的消息。
太尉难以置信,不由自主地喃喃:“主上,您是不是弄错了,太子爷怎会屈尊莅临我们这偏僻的属国?”
“当年本王有幸随父王,前往帝都参拜帝君,那时殿下就在帝君身侧。”燕王看着敖千,神态恭谨,“或许殿下已经没有印象,但是本王却不敢遗忘殿下和帝君的天颜。”
“本宫记得你。”到了这个时候,敖千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若本宫记得不错,你是因为自幼体弱,前任燕王为了替你治病,便将你带到宫里,恳求父皇派御医替你诊治。”燕王听得惊喜不已,感动地俯下头颅,语气哽咽:“殿下尚且记得这件五年前的旧事,实乃炎翎之幸。多得帝君怜悯,让御医帮助炎翎调理好了身体,可我们离开帝都没多久,父王却不幸殡天……炎翎在悲
痛中继位,暗下决心要励精图治,以报答帝君厚爱,不料国中却出了丞相这样一位叛徒,身子更是受丞相迫害,恐怕将不久于人世了。”
炎翎是燕王的真名,自从先王去世,这个名字已经很少有人叫过了。
听了燕王的故事,靳宛同情地看着他,心里暗暗叹息。
敖千却沉声道:“事在人为,不必过早放弃,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父王当年的拳拳爱子之心?帝君对诸王寄以厚望,你若对帝君心怀感激,更应该打起精神继续坚持。”
燕王不禁涕泪长流,伏身跪拜:“炎翎谨记殿下教诲!”
太尉跪在燕王背后,一个劲儿地抹泪。
望着这一幕,靳宛的目光变得柔和。若燕王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就这么让他死去不是很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