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内侍只好转向侍卫,连哭带闹地喊:“五皇子打小体弱,这要是在地上着了凉,咱家看你怎么担待的起!”
侍卫有苦说不出,只好磕头讨饶:“求几位皇子放过小人,帝君与殿下之令不敢不从啊!”
执扇的二皇子唇角带笑,招招手唤来一位内侍,以扇掩嘴低头耳语。
须臾,内侍领了吩咐悄然离去。
四皇子望着地上的少年郎,忽然说:“阿钰磨人的功力又涨了。”
“可不是么。”二皇子摇扇轻笑,低声附和,“以往都是打滚哭闹,今儿个倒学了一招‘躺尸之术’,既省力又有效。”
说罢,二皇子抬眸望向金碧辉煌的东宫大殿,面上神色不明。
不多时,先前离开的内侍匆匆而来。
他朝两位皇子躬身道:“方才帝君有令,准许三位皇子进东宫探望太子殿下,可是所有侍从一并不能跟随。”
此话一出,二皇子立即笑了,连四皇子都勾起了嘴角。
“阿钰,事情办成了,快起来。”
五皇子闻言一咕噜爬起,“太好了,我还以为今天要将门拆了才进得去。”
内侍赶紧擦干眼泪,上前替他清理衣裳,脸上轻松惬意的,哪还有刚才哭过的痕迹。
“这是皇兄的东宫,你若拆了他宫殿的门,小心他罚你半年不许吃甜食。”二皇子打趣地说。
三人谈笑间进了东宫,他们带来的那些宫女内侍,却只能守在门口静候。
太子爷耳目聪明,远远的就听见了三人行走的动静。尤其是最小的五弟急不可耐地奔向此处,那脚步声丝毫不加掩饰,登时将他从沉思中唤回了神。
故而当五皇子闯进大殿,恰好见到不远处,长身立于院落的太子爷悠然回身。
“阿钰,分别两年,你仍是这般毛躁。”
富含磁性的嗓音沉沉动听,太子爷剑眉星目、鬓若刀裁,可惜面容清冷。此刻他表情冷淡而平静,眼神清明而宁和,完全看不出与兄弟久别重逢的喜悦。然而视兄为父的少年郎,依旧是义无反顾地冲到太子爷面前,委屈巴巴地询问:“听说皇兄受了重伤,现在伤势可痊愈了?皇兄不要怪我毛躁,这两年我时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怕极了皇兄会就此一去不回
。”
“小伤而已,不足挂齿。”太子爷面色不改,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暖意:“倒是阿钰,两年不见,长大了不少。”
“阿钰,你这是想把自己长不高的责任,都推在皇兄头上吗?”
与此之际,戏谑的声音插了进来,却是二皇子与四皇子到了。
被调侃的少年郎,显然最恼别人提他的身高,以致于二皇子话音方落,他就气呼呼地辩解。
“谁说我长不高了?我还小呢,还能长!皇兄及冠那年,不是也从七尺男儿长成八尺大汉了吗?我还有四年才到弱冠,时间可长着呢!”
一向不善表露情绪的四皇子,这会儿却没有理会二人的斗嘴。即使他没有多说什么,可他看着长兄的眼里,也饱含了激动和喜悦。
“皇兄,你受苦了。”察觉自己眼眸湿润,四皇子恭敬克制地垂下眼帘,拱手施礼。
太子爷眼神微动,轻轻“嗯”了一声,“阿轩,临走时传授你的那套剑法,你可习会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在一瞬之间,让敖轩险些失控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