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谈又是一个时辰,楼下的伙计等靳宛吃饭等得肚子都瘪了。
这之后就没什么事情要办了,靳宛把靳家村的村民和一个本子交给陈管事,让他按照里面的方法来“培训”村民。
当晚,她偷偷把陈管事叫来,留下一瓦缸的白酒。
陈管事看到这么大缸酒,眼睛都直了。
靳宛告诉他,让他先拿这些酒撑着,过段时间自己再送更多品种的酒来。
白酒就是大家俗称的“烧酒”,从威灵帝国那儿来的也是这种酒,所以靳宛拿出白酒也不显眼。至于桑葚酒,那是专门拿来上贡的,暂时她还不打算放在酒楼售卖,否则太打眼了。
陈管事最初压根没想到是自家掌柜会酿酒,只以为是她凭交情得来的。但等靳宛走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见过类似的大瓦缸……
直到第二天靳宛雇了三辆马车,让三鲜楼的伙计把几个大瓦缸都搬了出来,一辆放行李两辆放瓦缸,他终于知道是在哪儿见到的了。
他聪明的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帮着把盖子往下按实了点儿,以免酒香味儿泄露出来。除此之外,他还叫了几个伙计,让他们护送掌柜的去县城。
对于陈管事的做法,靳宛面上没有任何表示,但是她上车后忽然转头对陈管事说:“陈管事,账房一直都是你管的,从这个月起你就给自己提一成的工钱吧。”
陈管事和几位大厨的工钱本来就高,尤其是沈玉溪的,已经达到了月银七十两的程度。这么高的工钱,一般要在省城以上才能拿到,即使是县城的酒楼大厨,也很少有超过五十两的月银。
是以虽然只提了陈管事的一成工钱,却也有几两银子了。最重要的是,自打靳宛接下三鲜楼,她便给陈管事涨了两三次工钱,起码这让人多了个盼头。
而这也让陈管事明白,掌柜的对他的付出,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尽起忠来就格外有动力。
大瓦缸上遮了稻草做掩饰,又有三鲜楼的几个伙计在上面守着。但也正因带上了酒缸,故而靳宛让他们把速度放慢,生怕把酒缸给磕了撞了。
而且还有绵绵在旁边跟着跑,太快了它会很辛苦。
她的马车由沈玉溪驾着,自己和爷爷留在车内,时不时把头探出窗户,看下前面两辆马车以及绵绵的状况——反正这又不是汽车火车,没有人会提醒靳宛“请勿将头手放出窗外”。
就这样,四辆大马车外加一头绵羊,浩浩荡荡地往岳阳城去了。
平日要走上两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今日的时间足足延长了两倍。一直到下午,一行人方才风尘仆仆地赶到城门口。
还没进城,就见城外又排起了长队。
赶了这么久的路,就算中途休息过了,但他们依然是又累又饿。再者随身带了几缸酒和一车的丝绸,靳宛的感觉无异于揣了万两黄金在外,多待一秒钟都是煎熬。
不过不等靳宛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前头的伙计便跑去打探消息了。
靳宛撩开窗帘,看着那人小跑过来。
伙计擦着汗,微微喘气道:“掌柜的,听说岳阳城要封城了。”
“封城?”靳宛秀眉一抬,“有没有打听到什么原因?”
“似乎是省城的城主大人要亲自来此巡视,监管岳阳城的繁杂事务,因而衙门的人就封城了。听他们说是前些日子杀害陆狗官的凶手还没抓到,衙门怕凶手到城里捣乱,便不准闲杂人等在近几日进城。”
听完伙计的叙述,靳宛只觉疑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