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男子转过身面对便衣衙差。此人的脸虽有一半隐在暗处,但就着窗外的微光,依旧能看出这人,赫然就是数月前遭到靳宛恶惩的青年,陆谦!
养精蓄锐两三月,陆谦不但是把伤养好了,而且还在陆承德的暗示下学会了动脑子。
今日的局面是他做梦都想看到的,三鲜楼的掌柜一入狱,那酒楼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那样的话,想拿到菜谱还不是易如反掌?他就不信除了靳宛,三鲜楼中无人会做招牌菜。
“少爷,我有要紧事禀告!”
陆谦思绪转动时,屋子外忽地传来下属略微焦急的声音。
便衣衙差连忙代为传唤:“有话快说,少爷正打算回城呢。”
那人赶忙小跑着进了屋子,拱手道:“沈捕头让我来通知少爷,那名少女半道改了主意,眼下正在对尸体进行检验……他唯恐会被少女发现破绽,让我询问少爷,是否需要动用武力将人强制带走?”
却说那沈捕头思来想去,总算是记起对靳宛的调查中,有一条消息是着重讲述此女的医术。这让沈捕头不禁担忧,尸检过程中,她会否察觉到异状。
是故,沈捕头便让手下十万火急地来找陆谦。
“蠢货,这点小事还用的着本少教你们吗?那丫头既然出了三鲜楼,周围没什么熟人,你们大可将人绑了带走,何必跟她虚与委蛇!”陆谦气得一脚将人踹倒。
三鲜楼跟钱夫人有关系,因此当着酒楼伙计的面,沈捕头不能对靳宛动粗。可在陆谦看来,避开三鲜楼之后,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想如何对待靳宛都无所谓了。
毕竟,没了钱夫人的庇护靳宛什么都不是!就算事后钱夫人问起,他也大可让自己撇清关系,然后由承德舅舅推说她是畏罪自杀。
钱夫人找不到任何证据,自然没办法追究他们的责任。
“是,我这就去转告捕头。”衙差被踢了一脚,却丝毫不敢表现出不悦,态度仍然恭谨无比。
可就在这名衙差打算起身离去时,他的脖子忽然有点刺痛,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紧接着,起到一半的衙差身子一晃,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这一幕让陆谦和便衣衙差俱是一惊。
后者直接拔刀挡在陆谦身前,厉声喝道:“什么人!”
伴着一股阴风吹来,虚掩的门“吱呀”一声,在无人触碰的前提下缓缓关上。
前一刻还威风八面的陆谦,这一瞬却有种背后发寒的感觉。他不信这世上有鬼怪,可眼前的情景又实在诡异,以致他说话时声音都有点儿颤抖了。
“快,赶紧掩护我离开这鬼地方。”
听见命令,便衣衙差一边警惕地扫视周围,一边领着陆谦走出房子。
站在这矮小的院落,不远处又有几名暗中守护的衙差,使得陆谦轻舒一气。
“唔!”
就在陆谦神经松懈的刹那,本来好端端站在他前面的便衣衙差,突然捂住喉咙发出古怪的声音。然后在陆谦惊恐的目光下,他很是突兀地往前扑倒,之后再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