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地拍桌而起:“靳村长,你明知晓赵家村的条件,如何忍心限制我们打猎?没有后山的猎物,赵家村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不料他的话刚说出口,就被人毫不留情地反驳了回去。
“你们赵家村的人未免太可笑了吧!说要分山的是你们,现在又来扯什么限制的问题,脑子没被门夹坏吧你?”
靳宛这话顿时把几人都激怒了。
“小丫头,两村的长辈在谈话,哪里有你发言的份儿!”
“小小年纪就这般张狂,简直岂有此理!”
靳宛凉凉地掀了一下眼皮。
已经多次与少女打过交道的赵村长,见状赶紧打圆场。
“别动气别动气,靳宛的性格就这个样子,实话实说呵呵呵……”一边说着,他一边偷偷观察少女的脸色。
呼……还好,好像没发疯。
“哼!”
在赵村长的劝解下,被靳宛讽刺的那人气呼呼地坐下了。
到了这个时候,靳海才镇静自若地说:“虽说小宛年纪轻,可如今整个村子的人,基本上都会听取她的建议。不怕告诉你们,靳家村正是因为有了她,村民的日子才能一日日地变好。”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不要狗眼看人低,别因为靳宛的外貌和年龄,就轻视了她。
靳宛也再次开口。
她慢悠悠道:“我爷爷好说话,你们就把他当柿子一样揉捏是么?一会儿说要分山一会儿又拖拖拉拉的不肯签字,还妄想分了山后继续到我们那边打猎?
“那我想请问你们,如此一来分山的意义在哪里?还有昨天,那山都还没分呢,赵村长就带着一群人去骂我们,今儿个你怎么好意思提去我们那儿打猎?我还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厚脸皮的村子。
“哦对了,说到昨日的争执……赵村长,你们还欠着我八钱银子呢。”
最后一句话真是戳心了。
那几个村会元老不知昨日的具体经过,而今听到靳宛提到村长欠钱,也顾不上去气恼,就紧张兮兮地追问是怎么回事。
八钱银子,这可是镇上一名普通伙计四个月的工钱啊!
当着靳宛的面,赵村长不好说明,便低声道:“过后再告诉你们。”
靳宛优哉游哉地看着几人,抿着嘴笑,“咋了,赵村长莫不是想不认账?”
“你误会了。”赵村长故作淡定,“我早早就把钱准备好了,打算签字后再给你的。”
闻言,靳宛挑挑眉毛。
随即她收回手,耸耸肩说:“那好吧,大家麻利儿地签字,我们拿了银子就走人,也省得双方两看两相厌嘛。”
到了这时,赵村长也没心思去管面不面子了。
他看向靳海,诚挚道:“靳村长,我知道你这人宅心仁厚。咱们两村的交往是有历史的,你不会忍心看着村里的大伙儿饿死、冻死吧?”
“这是当然了。”靳海严肃地点头。
赵村长和几位村会元老顿时松了口气。
他趁机又道:“那分山之事,我们可否就此作罢?今年还是老样子,夏季涝灾、秋季旱灾,田里几乎没有什么收成……说实话,村里的大伙儿就靠着打猎勉强糊口了啊!”要不是处境实在艰难,他们又何必要盯上靳家村的香皂买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