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第二天来的不止是章翠花。
当是时,靳宛一家正在吃早饭,清粥配腌萝卜条、腌白菜,以及一盘酸菜炒腊肉。
章翠花牵着永福走在前头,靳宏背着手跟在后面,三人还未走进院子就闻到了香喷喷的腊肉香。
“海叔、靳宛,你们在吃早饭呐?”
听见章翠花的声音,靳宛放下筷子,起身相迎。
见到意外到来的村长,她惊咦出声:“咦,村长爷爷也来了?”
靳宏抬起手,冲她打了个招呼。
“吃过没?”听说靳宏也来了,屋里的靳海探头看了一眼,嘴里问道。
“吃了才来的。你们甭管我们仨,快吃吧,吃完我还有事儿跟靳宛说。”靳宏摆摆手说。
待收拾了碗筷,听章翠花说了想到制皂坊上工的,都是哪几个妇人,靳宛略微琢磨,就让她先把所有人都叫上。
“先考察她们一段时间,这几天且给她们每日十个铜板。若是干活儿不仔细的,或者心思不正的,咱们再辞了。反之留下来的,再看表现提工钱。”靳宛如是说道。
章翠花听罢点点头,“那成!我这就去通知她们,傍晚回来跟你汇报她们的表现情况。”
靳宛颔首,“有劳婶子了。”
她这段日子都没怎么去过制皂坊,目前整个制皂坊的运作,都得依靠章翠花和李氏、姚氏。三人中,她最信得过也最放心的,便是章翠花,自然把大部分权力都交给了她。
待章翠花离去,先前一直跟靳海聊天的靳宏,才来找靳宛说事情。
“村长爷爷,看你这表情,你要说的事儿莫非跟靳远一家有关?”
他刚坐下,就听靳宛言辞犀利地问。
这丫头,果然是聪明呐!
心中感叹一句,靳宏叹息道:“丫头,不是三爷爷不帮你,只是那赵典有县老爷撑腰。即便我以村长的身份,把靳泰安兄弟送到了县衙,县老爷当着面说会秉公办案,我一走他就……”
靳宛皱起眉头,“县老爷这般肆无忌惮么?”
“肆无忌惮倒不敢说,但是徇私是肯定的。受赵典关照,据说今日靳泰安两兄弟便能出狱了。”靳宏满脸无奈地说。
昨晚一知道这消息,他就想着得告诉靳宛,不然她恐怕要误会是自己行事不公。
赵典是么……
虽然这人也不是块好料,但眼下她最想除去的,还是伤了敖千和绵绵的靳泰安、靳泰然。赵典是个关系户,她暂时还动不得,那就集中精力解决靳泰安兄弟,也免得靳远老是记不住教训。
想到这儿,靳宛望向靳宏,微微笑道:“多谢村长爷爷特地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既然连你都知道了这件事,想必靳远也该听说他那两个儿子要回来了吧?”
“自是知晓的,这消息正是他来我家炫耀时说的。”想到昨夜靳远专门到他家耀武扬威,靳宏也拉长了脸。
“哦……”靳宛轻轻勾唇,“他那么高兴啊?不如,我就让他乐极生悲好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而今她与靳远那一家子,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怨,若再让他借着赵家搭上县老爷那条大船,要头疼的可就是她了呢……
靳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