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想着,他们突然听见一道急切的唤声:“靳宛!”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只见章翠花白着一张脸,气喘吁吁地朝他们跑来。
靳宛嘴上还挂着笑,“婶儿,你今早怎么没来找我?”
哪知章翠花一把拉住她。
“别说这个了,快跟我走,海叔要出大事儿了!”
瞬间,靳宛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哪里?”
章翠花匆忙说:“就在磨场那边!”
闻言,靳宛抿起唇,拔腿奔向村子中央。
察觉到她担心得浑身紧绷,大个子轻松追上她,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在靳宛反抗前,他沉声道:“抱紧我。”
下意识的,靳宛听从了大个子的吩咐,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旋即,大个子抱着她一跃而起,两人的身子骤然腾空。
轻、轻功?!
耳旁风声呼啸,靳宛心中震惊的念头刚起,人已随大个子飞过村子上空。近十分钟的路程,他们只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此刻,村民们将磨场挤得水泄不通,村长靳宏则站在中间的高台俯瞰全场。
见此情景,大个子落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动作轻巧地放下靳宛。
“今天当着众乡亲的面,我代表村委会,再给靳海一次机会。如果靳海依旧固执己见,不肯为村子考虑,那他不配继续留在靳家村。”
靳宏声如洪钟,即便隔着百米左右,靳宛也能听清他的话。
她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想不到靳宏这么卑鄙,自己刚治好靳永福,便趁着她不在,召集全村人对爷爷施以重压!
磨场上鸦雀无声,众人都认真听着村长的发言。
“大家都知道,以前的靳海一心一意为村子着想,也因此立了不少功劳。”
靳宏威严的目光,从村民们的脸上扫过,对众人肃穆的神情感到很满意。
顿了两秒,他才继续说:“可功是功、过是过,既然村子记住了靳海的贡献,他就要对得起大伙儿的信任,大伙儿说对不对?”
听到这里,大部分村民马上高声应和:“没错!”
可也有一部分人面带迟疑。
靳宏便扭头,对着某一处扬声道:“靳海,你上来。”
紧接着,靳宛看见微微佝偻的爷爷,一步一步走上高台。
他一上来,靳宏便义正言辞地道:“靳海,祠堂是咱们村子的灵魂,没有祠堂里的那些祖宗,就没有咱靳家村。
“整个村子都是祖宗们的财产,叫你把地让出来建祠堂,说好听点儿是你为村子做了贡献;说不好听点儿,那也是你分内之事。
“若你还是不肯答应搬家,那也行,我们不强迫你。就当咱靳家村的老祖宗们,没你这不孝的子孙。”
就算靳宛距离很远,但在靳宏说出最后一句话的那刻,她也能看见爷爷的眼中,隐隐泛着的泪花。
爷爷为村子忙活了大半辈子,临老却因不肯让出祖屋,而被村长当着全村人训斥。
人要脸树要皮,爷爷如何受得了这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