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是面朝下的,看不清他的脸蛋,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熟悉的特有的男人气息,令霍雨萱那颗不安的心顿时激动起来!
这可恶的饮兽,竟然活着回……回来了?
多日的思念、牵挂……突然变成一股股热泪,情不自禁的从眼眶里奔流而出。
她伸出素手,在那头清幽黑亮而又有些凌乱的头发上轻轻的抚摸着,这是她日夜思念的那个男人,也是她想骂想揪想打……的男人……
有时候,她心里想他想的要命,有时候心里又恨他恨得想死,他有一张帅气英俊的脸蛋,他有男人独有的魅力和胆量……
可是他竟然攀上富婆开着名车,他如果想要,自己完全可以给他买一辆呀,不就是几百万吗?她霍家又不是没钱,将来,整个霍家不都是他的吗?
霍雨萱胡思乱想着,对沈浪是又恨又爱的,充满着矛盾。
其实,在霍雨萱那声尖叫的时候,沈浪就已经醒来。随着“易筋经”日益的精湛,现在,他的听觉、触觉等变得异常的灵敏。
但他没有动,他想暗中感受一下这妞对自己的态度,如果真是像薛碧说的那样,也不枉自己对她的一片深情。
但是,那妞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弄得他的耳根有些痒痒的,难受死了。
他不得不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抬起头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霍雨萱像是触电似的,将手倏地收了回来,脸上荡漾着一层红晕。
“阴……阴兽,你回来啦。”霍雨萱不冷不热的问道。她很想伸手去触摸一番那张有些疲倦的俊脸,但内心强烈的自尊心作祟,使得她放不下那张脸面。
沈浪揉了揉那双因疲倦而略微肿胀的眼睛,露出一丝笑容,答道:“嗯,回来有一会儿了,看你睡得香,就没打搅你。”
“看你这样子,没缺胳膊断腿啥的吧?”霍雨萱瞅了他一眼问道。
沈浪站起来,上下活动了一下,手脚利索着呢。“能缺啥呢?就我这样,阎王爷也不肯收留呀。”
“也是哈,皮糙肉厚的,连狗都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咚咚……”两个人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薛碧这个丫头敲门而进,手里拿着一罐黑乎乎的汤药。
“霍小姐,你醒啦。”小姑娘嘴甜的笑着说道,“沈院长安全回来了,这一下你可放心了吧。”
“回来就回来呗,我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霍雨萱嘴硬的说道。
“噗嗤!你们两真有意思。”薛碧娇笑一声,摇了摇小脑袋,将手里的汤药瓶交到沈浪的手里,“沈院长,这是霍小姐的药,已经熬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去休息了。”
“嗯,你去吧,这两天把你累坏了,今晚我来照顾吧。”沈浪将她送出了病房。
“阴……兽,我睡得好好的,要你照顾什么?你也去睡吧。”这只雌老虎咬着嘴皮子倔強的说道。
“先把这药吃了吧,等一会儿还要替你疗伤。”沈浪将手中的汤药倒在杯子里,递了过去。
霍雨萱接过杯子,在鼻子前闻了闻,蹙着眉头说道:“好大的气味,我吃不下。”
“乖啊,吃下去伤就好了。”沈浪耐心的劝说。
霍雨萱刚喝了一小口,汤药还没有下喉,又全部吐到了地面,脸上的表情像是刚做了寡妇似的。“苦,我真的吃不下。”
沈浪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采摘下来的药材,被她如此的糟蹋,脸色顿时跌下来,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疼痛感。
若不是为了她,他怎么会不顾一切想尽办法的越过那道天坑,徒手爬上几千米的峭壁上去呢?
想想,真是好心没好报呀。
看着沈浪那铁青的面容,霍雨萱也有些害怕起来。
毕竟,这是人家辛辛苦苦采摘回来的药材,看他那双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的双手,就知道这其中的艰辛,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
“我……我喝还不……不成吗?”
憋着一口气,霍雨萱“咕咕……”的,一个呼吸间便全部喝完了汤药。
沈浪心中那股想发作的怨气终于慢慢的平息。
拿起旁边桌子上还没有喝的鸡汤,沈浪又坐在她的身旁,体贴的说道:“喝点鸡汤吧,护士说你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瞎……瞎说,我怎么会两……两天不吃……吃东西呢?”晚霞再度飞上霍雨萱的脸颊,她的心里尴尬死了,这个死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跟这阴兽说呀?
“吃吧,不然我要打你小屁屁了。”沈浪瞧她不好意思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
“你……你敢?”这头母老虎,说话虽然依旧不依不饶的,但还是张开了樱桃小嘴,羞着脸喝下了沈浪喂过去的一勺勺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