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骂你又怎么啦?我还想抽你丫的呢!”沈浪冰冷的说道,二道好久没有出现过的寒冰似的目光乍现,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七、八度。
老成持重的贺云天已经撕下他虚伪的面纱,那双如鹰隼般阴冷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沈浪,仿佛看到了令他心动的猎物。
两个人就这样怒目圆睁的相互盯着,好像只要有一丝火星,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就会点燃,大有一触即发的危险。
开始时,吴法容还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两你来我往一问一答的。至于沈浪所说的的秘密,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因为像刘高鸿这样掌握国家机器的领导,都查不到沈浪的档案,沈浪能随便告诉他人吗?
慢慢的,当“请教”变成了两个人之间唇枪舌战的死磕,吴法容这才感觉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连忙出声制止道:“哎,哎,贺总,好端端地怎么就吵起来了呢?”
一位是病人的家属,那就是上帝;一位是是医院请来的主刀医生,那就是座上客。试问,哪位是他得罪得起的呢?
贺云天的目光虽然阴毒狠辣,但哪里是沈浪的敌手?在与他那两道寒冰似的目光的交锋中,很快就溃不成军败下阵来。
他委屈的求救:“吴叫兽,你看看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想出名都想疯了。”
要是站在病人的角度来考虑,不能说贺云天的想法没有道理,毕竟人命关天,只有伤不起的病人,没有下不了手的医生。
若是站在医生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沈浪的心里也是满腹委屈,自己好心好意的从江城飞过来,一不图钱,二不图名,他凭什么说三道四怀疑自己的能力呀?
俗话说,“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沈浪有这份勇气和胆量只身前来人才济济的皇城根下,病人家属就应该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不说美酒佳肴的招待,说几句好听的话,或者从家属里选出个美女来谈谈人生,聊聊理想,大家不都挺惬意的吗?
“吴叫兽,就算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我臭美吧。”沈浪自嘲着说道,“你把我订一张飞江城的机票吧,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要看就要陷入僵局,这可如何是好?
吴法容急得脸都变了色,连忙朝温晓颖这妞使眼色,要他将沈浪带出去。
温晓颖这妞,原本就对贺云天满腹牢骚的。暂且不说他那不阴不阳的宝贝儿子无休无止的纠缠自己,就今天他对自己情郎这漠视敌视的态度,温晓颖就可以无视他的存在。
她很想很想……很想让沈浪狠狠的狠狠的……狠狠的教训一番这个“马不知脸长,人不知自丑”的可恶的家伙,但吴法容的面子她又不得不给。
于是,他拉着沈浪的手臂,劝道:“沈院长,我们先回去吧。”
这妞死活的硬拽着沈浪走了。
“贺总,发这么大的脾气干嘛呢?”吴法容苦口婆心的劝道,“沈院长年轻好胜,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贺云天满腹委屈伤心至极的骂道:“吴叫兽,就这样的一个小畜生,医术没医术,医德没医德,你说我敢把父亲交到他的刀子下?到时候,我父亲要是死在了手术台上,那岂不是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境地?”
吴法容一听,顿时心生鄙夷之情,心想这什么人啊,手术还没做呢,就在背后说三道四胡言乱语对别人妄下定论,是不是想自己的父亲早死呀?
但是,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吴法容依旧耐心的劝道:“贺总,你消消气,这手术嘛,还得做,总不能看着贺老首长天天躺着昏迷不醒吧?”
“为什么不呢?”贺云天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样,我每天至少还可以感觉到父亲的呼吸声,听一听他的心跳声。”
吴法容怎能让他放弃手术呢?昨晚在酒桌上,他已经答应了刘高鸿的委托,怎能失信呢?再说,“协和”院长的位置他已经觊觎很长时间了,怎能丧失掉这次机会呢?
他半真半假的吓唬着贺云天:“如果不动手术的话,贺老首长颅内的肿瘤很快就会恶化,半年之后,神仙也救不了他。”
“半年?吴叫兽,你是说我父亲的病情已经很危险了吗?”贺云天瞪着双小眼睛,赫然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啊?”
“嗯,是的。”吴法容毫无愧色的说道,“所以,我们才急着将沈院长请来。除了他,国内还没人敢做你父亲这台手术,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贺云天也不得不慎重起来。半年,是不是太快了?有些事情必须要在老爷子离开人世之前布局好。否则,离开了老爷子,贺家以后还怎么玩呢?
“吴叫兽,你让我考虑一下吧。”贺云天起身道,有些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嗯,贺总,要快哦,时间不等人。”吴法容不露声色的敲打着贺云天,“我还得去找沈院长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贺云天走进奢华的病房时,脸上的愁容如山一般的堆砌着,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爹地,你看谁来了?”贺俊杰一见贺云天进来,兴奋的喊道。